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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了笑,「嗯,殿下如此謹慎,看來是挺讓人放心的。」
真的是他。
秦書鼻子一酸,瞬時五味雜陳,聲音輕輕,
「你……你不是在刑部大牢嗎……」
「陛下知臣無罪,誰敢關我。」
裴郁卿走過來,伸手摟過她抱在懷裡,低頭埋在她頸間蹭了蹭,喟嘆道,「好久不見。」
沉木幽香繚繞包裹,在這樣的暗夜裡更深肺腑。她雙臂環緊他的腰閉了閉眼,皺眉悶聲頹喪道,「裴郁卿,我變笨了。都知道了陛下無恙,你自然也不會有事……我竟然現在才反應過來……」
「是關心則亂,殿下。」裴郁卿偏頭親了親她,抱著她的手摸到臉捏了捏,「你瘦了。」
秦書懶懶地應了一聲,「好事。」
他笑了笑放開她,自袖中取出了一塊玉牌遞給她。
「收好。」
「什麼?」
秦書接過來,舉在窗前仔細看了兩眼。
「墨京玉牌。」
裴郁卿說完委實令她詫異不小,秦書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能調令十萬陵衛軍的墨京玉牌?」
「是,所以要好好收著。」
「為什麼交給我……」秦書問完頓了頓,將玉牌好好的收回懷裡,「唔,好像的確我最合適。」
裴郁卿垂眸看了她一會兒,開口道,「殿下的確是變笨了,反應遲鈍了許多。」
秦書嗔他一眼,想起來問,「對了,慶川軍今夜已經出兵離京了你知道嗎?」
「知道。」裴郁卿抬手掐了掐她的腰,「陛下也知道,但事已至此,無可避免。」
「裴大人,你覺得這一次,太子殿下還會謀反嗎。」
秦書看著他在月輝下的眸光,低聲問。
她心底最畏懼的,是結局天定,命途難改,她怕到最後他們還是步了前塵覆轍。
「殿下,我們不會重步前塵舊路。」他知道她在想什麼,輕捏著她的耳朵道,「因為今生是嶄新的。」
既是未知命理,只毫無顧忌風雨兼程往前走便是。
秦書看著他笑著嘆了嘆,有些如釋重負地垂眸點點頭。
須臾,她看了看窗外天色,拍拍他道,「我該走了,墨京玉牌我會收好,但願用不著它。」
秦書說完去開門,不忘囑咐,「你萬事小心。」
裴郁卿在她身後抬手壓著殿門,伸手攔回她腰身,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殿下似乎不想我……」
「我想,想的,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秦書回頭親了下他近在咫尺的喉結,抬眼單純地瞧著他,「這種情況,總不能在這裡做什麼罷。」
裴郁卿喉嚨微動了動,「那……」
他沒說完,低頭下來。
秦書知道他想幹什麼,連忙抬手抵在他胸膛推拒,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不行。」
「為何。」
他頗不爽快地蹙眉,困境之下的情意該是很濃烈才對,殿下好生無情。
「本公主的自制力可沒你強,裴大人。」
秦書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摸摸他的臉,出了殿門毫無留戀地離開。
裴郁卿心口悶沉地擰眉抵著手背,懷中連餘溫都沒來得及留存便只剩了涼夜的冷風。
他還沒來得及整理情緒,門忽然又被推開半扇,秦書忽然折了回來。
她進來就揪著他的衣領將人壓在門上,裴郁卿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她兇狠地壓著聲音,「我問你,你書房那枚玉扣是誰的?」
她方才險些忘了這件事。
裴郁卿順勢執起她的手親了一口,心不在焉,「什麼玉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