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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捏了把唐青崖的臉,留下句&ldo;多吃點飯&rdo;便匆匆過去。唐青崖待在原地,無聊了一會兒,頭一回沒有理在他腳邊蹭著撒嬌的小奶貓,翻開了《歸元心經》。
蘇錦那邊進了顧霜遲的小型藏書閣,此間多是他自己的著作,也有四處搜羅的各類藥典與秘籍,幾乎就是一個讀書人為之傾倒的世界。
此時顧霜遲坐在其中,見蘇錦進來,扔給他一本手掌大的小冊子,簡明扼要道:&ldo;拿去看,好好學,別丟臉。&rdo;
蘇錦不明所以,徑直打開。那小冊子只有寥寥十幾頁,當中繪著生動的插畫,旁邊附有文字,乍一看仿佛小孩子看的話本。
而蘇錦剛看清其中一頁的圖,立刻漲紅了臉,&ldo;啪&rdo;地一聲合上那冊子:&ldo;顧師兄,你這是做什麼?&rdo;
顧霜遲表情動作無一不正經道:&ldo;這是我年輕時路過一處煙花場順手拿的,畫兒挺清晰,註解也詳細,適合你。總要有這一步的,不必謝我。對了,你得躲著點唐青崖看,不然被他發現可能會在我這兒放一把火。&rdo;
他嚴肅得仿佛不是在說些奇怪的話,反倒像交代旁的事。
蘇錦看了他好幾眼,接著含糊地應了句,把那小冊子往懷裡一揣,接著若無其事地往外走了。顧霜遲刮目相看,心道這小子還挺鎮定,下一刻便徑直崩塌了‐‐
蘇錦同手同腳地往外走了一步,被門檻絆得摔了個狗啃泥。
後來也不知他如何給唐青崖解釋那臉上的擦傷的,兩人自唐青崖好了之後理所當然地住到了一起。南嶺回春,不過二月二龍抬頭,早晚的寒冷都不那麼咄咄逼人了。
春風拂面,山頂上雪化了,溪流叮咚地淌過藥田。
唐青崖一心一意地練起《歸元心經》,暫且忘記了他那日洞房未遂,而後廢寢忘食想著恢復一身修為,於是放過了蘇錦,只夜夜縮在一處聊天,談得累了便直接睡了。蘇錦白日練劍,幫著顧霜遲料理藥田,認了不少糙藥。
是日,春雨潤物細無聲地下了一整天,臨近黃昏終於收勢。白朮等幾個小藥童慌忙趁著有陽光,將受潮的藥糙晾曬一番。
顧霜遲手持茶盞,躺在他的藤椅上,望著蘇錦練劍。
他練劍時氣勢與平時完全不同,溫溫柔柔、好似永遠沒脾氣的青年一握住那凌霄劍,整個人便立刻銳利起來。他就像一柄劍,單薄卻堅韌,觀之心驚膽寒,只覺不到萬不得已,不肯與他相殺。
凌霄九式在他手上別有一番威力,他的姿勢瀟灑不羈,同謝凌當年又不一樣。顧霜遲陷入了須臾的回憶,回過神時蘇錦剛好練到最後一式。
這一式語焉不詳,他始終不能堪破。顧霜遲此前不曾見過,如今看到他劍下遲疑,知道定有困惑,卻從不開口,有些心累。他站起來,喊了聲蘇錦,對方立刻停下。
顧霜遲道:&ldo;雪後初晴,本應又回寸輝,但劍式已變了,刻意追求輪迴反倒備受掣肘。你看好了‐‐&rdo;
最後話音落下,他桌上一直當擺設的長劍&ldo;不易&rdo;忽然出鞘,躍到手間。
蘇錦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望向顧霜遲。
九式劍法以天地為基,以海潮為靈,幻化出了雨雪風霜,包含了日月星辰。其中不經意間被藏著的一點差別,蘇錦如今終於明白。
不在萬物,而是在人。
沒有&ldo;人&rdo;在,都是死氣沉沉的變化,而有了&ldo;人&rdo;,仿佛突然從天地間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整個劍立刻活了過來,不再一板一眼,而是靈動跳脫,暗含諸多情緒,仿佛一個悠長的故事總算找到了其中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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