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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那隻老龜,顧纏本打算一起帶出來,可惜過不了安檢。
反正宅子裡有那麼多蘑菇呢,餓不死它。
顧纏正發呆,聽見顧嚴問:「自己炸的雞,自己都吃不下去?」
顧纏連忙去夾雞塊兒。
被顧嚴一筷子打掉:「吃油拉肚子還吃!你是不是身體上了火車,腦子留老家了?」
顧纏將掉落的雞塊兒撿起來,拿去廚房洗洗,又放回盤子裡,不吃了。
顧嚴愈發惱火: 「還挑食,瞧你這臉色,扮鬼都不用化妝。」
顧纏沉默了會兒,小心翼翼:「那我是該吃……還是不該吃呢哥?」
兄妹倆對視幾秒鐘後,顧嚴摔了筷子回房間去了。
顧纏將他的筷子重新攏好,反而鬆口氣,繼續吃自己的。
唐勵堯閒著無聊在一旁看著,逐漸看出了點門道。
顧嚴瞧著凶,是真疼妹妹。
顧纏看著溫順,實則沒感情。
「你這人也未免太彆扭了。」唐勵堯從門裡穿過去,直接進了顧嚴房間裡。
而且想給顧纏補身體的話,可以把雞清蒸了,幹嘛要油炸?
他沒問,顧嚴日子過得糙,估計腦子裡就沒這些概念。
「你一隻『鬼』,教人做事?」顧嚴點燃一罐蠟燭,罐子是他用啤酒易拉罐剪成的。
唐勵堯看著他往罐子裡滴了十幾滴血,又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塊兒玉,在火上撩了撩。
等做完這一切,顧嚴說:「下午我得去醫院一趟,不知道幾點回來,你幫我看著我妹。」
唐勵堯:「好。」
顧嚴:「我不是和你說話,你看好自己就行了。」
唐勵堯微楞,難道屋子裡有鬼?一想自己現在不就是個鬼?「既然是同類,我怎麼看不到它?」
「你們不是同類。」顧嚴將蠟燭罐子擱在床頭柜上,出門去了,「它是真正的『怪物』,從你那塊兒蹀躞里跑出來的,和你是熟人……」
關門時又說,「不對,它是從你爸手裡跑出來的,那時候你還沒出生。」
「它在哪裡?」唐勵堯四下環顧,沒有異常。
他走到蠟燭罐子旁邊,靈魂體本能的有些畏懼火焰,但他還是忍住不適感向下俯視。
白蠟表面被血染成紅色,燈芯散發出幽幽藍光,並無奇特之處。
嘶……他突然覺得後腦勺一陣發涼,好像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盯著他。
以他現在的姿勢,那雙眼睛應該在……天花板上?!
如果他還是個正常人,這會兒肯定全身汗毛都得支棱起來。但害怕也擋不住好奇心,一咬牙,刷地抬起頭!
天花板上果然有一張像浮雕一樣凸出來的人臉!
唐勵堯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男是女,凸出來的牆體便迅速縮回去了。
啪嗒,還掉下來一塊兒灰白色的膩子。
唐勵堯沒敢多待,趕緊出去了。
……
顧嚴一下午都沒回來,顧纏壓根就不知道,以為他在樓下鋪子裡。
她吃過午飯就開始坐在客廳看電視新聞,這是顧嚴交代的作業。
唐勵堯沒少看到關於自己的新聞,為了博眼球,這些無良媒體標題都喜歡用「豪門闊少深夜飆車,害人害己」這類的字眼。
氣的他想砸了這小破電視機。
於是出去露台上透透氣,瞧見露台上的雞籠子、磚頭壘起來的小菜地,唐勵堯知道這不是田園興趣的產物,是貧窮的產物。
站了半天,他發現巷子裡有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尤其是走到顧嚴的雜貨鋪門外時,不斷打量。
像是個來踩點的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