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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允貞幾乎氣炸了肺。
那晚她處心積慮安排下對付姜漓的圈套,卻被他輕而易舉地反算了一道,簡直是奇恥大辱,就像如今這張臉一樣見不得光。
可現在不光被他當著眾人挑開了奚落,還趁機毫無顧忌地當面辱罵,就差沒指名道姓了。
「裴玄思,你挺得意啊,呵呵,以為扯幾句話閒篇,之前那些死罪就這麼揭過去了麼?」
陰聲乖戾的話一引,那些從姜漓進門之後就沒再吭過氣的潞王黨官員像是才回過神來。
「郡主所言甚是,別管什麼遺物丟失,筆跡存疑,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眼下咱們說得是欺君謀逆之罪,莫要避重就輕!」
「不錯,一沒證據,二沒公堂檢驗,由著你這張嘴隨便說,誰能信服?」
「依我看來,那字條上的筆跡真假倒可放在一邊,單說入室行竊這種事,還用得著你堂堂一個神策軍使去做麼?什麼在宮中宿衛,抽不出身來,說不得都是些掩人耳目,對姜家娘子欲擒故縱的把戲。」
眾人又是一陣你爭我搶的吵嚷,有的甚至跳腳對著裴玄思痛罵,卻沒人再提及姜漓與他通同一氣的話了。
正恨不得一人一口,用唾沫將他淹死,驀地里兩道半陰不陽的目光掃掠過來。
眾人心中一凜,亂鬨鬨的罵聲登時沉了下去。
「就因為事關欺君謀逆,咱家才得替聖上查問清楚了,諸位大人有什麼話,只管自己回家寫奏本往上遞,在這裡喊個什麼勁?剛才誰說得來著,避重就輕?這話什麼意思,該不是在說咱家處置不公吧?」
那老太監正橫眼立威,一聲冷笑就從背後戳了過來。
「公公向來老成謹飭,宮裡宮外誰不知道?但今日這件事,倘若沒個正兒八經的交代,有些話本郡主就只好到聖上那裡去說了。」
「多蒙郡主提點,聖上那裡怎麼交代,咱家心裡自然有數。」
那老太監和徐允貞表面客氣,暗地裡卻已經成了針鋒相對的架勢,轉回頭問:「裴軍使,那張字條可還在你手上?」
預想的局面已經做得差不多了,裴玄思仍是一臉恭肅。
「不瞞公公,玄思怕這東西早晚要做見證,不能有閃失,所以一直鎖在澄清坊值所里,稍時便可呈給公公過目。」
姜漓站在那老太監和徐允貞中間,一直懸著心渾身不自在,這時發覺他那雙眼又瞟了過來,還暗帶示意地微蹙了下眉,立時領會,接口道:「公公知道我與東陽書院有淵源,離島之前曾與做山長的義父說起過,他老人家也見過那張字條,可以作為見證。」
「好,人證物證都在,這是非曲直就好追查了。」
那老太監點頭認可,又問裴玄思:「照理裴軍使見到字條之後,應該回府向姜家娘子解釋才對,為何卻沒有?」
裴玄思吁聲長嘆,鬱悶中又帶著幾分怨怒:「這事公公還不知道,那天我本來已經準備回家,可剛一出門就接到殿前司的調令,讓我即可領兵移防外城,結果當天夜裡宮中又出了行刺的大案,臣率部整夜追捕亂黨,等天明回家時已經晚了。」
「原來如此,看來這是故意讓你見不著姜家娘子啊。」
那老太監自言自語似的點著頭:「當晚行刺的逆賊中有六個落網,一人逃脫,好像也是裴軍使你帶人去緝拿的。」
終於把話引到這一步,裴玄思壓著眼底湧起的寒光,拱手垂眸:「那夜玄思追捕亂黨趕到江邊渡口,眼見他逃上一艘船後就沒有再追,一直沒敢實言稟告,伏請公公治罪……」
那老太監嘖聲一揮手:「治不治罪回頭再說,你為什麼不追到底?」
「因為……我識得那船正是郡主慣常坐的樓船,所以沒敢驚動。」
「裴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