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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再怎樣,也知道攸寧是好心,不由輕輕點頭,「蕭夫人思慮縝密,此事就勞你費心了。」
「不敢當,臣婦定當盡力。」
皇帝到這時才想起蕭家的這兩個糊塗官司,道:「即刻召回圍困蕭府的禁軍。此事的確是真糊塗了,冤枉了蕭夫人,連累了蕭府無辜之人。聽聞蕭延暉天資聰穎、文武雙全,在京衛指揮使當差很是得力,便官升一級,聊表朕對蕭府的愧疚之情。改日見到蕭老夫人,朕會當面賠罪。」
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蕭拓和攸寧自然從善如流。
隨後,有官員又反覆詢問了兩名嬤嬤一番,得到的供述並無任何端倪,這事情也就有了定論。
之所以如此,不是誰草率,實在是畫像中那孩子與皇帝酷似,已然是鐵證。容貌酷似皇帝的人或許有之,可年歲相符的男孩子就罕見了,再加上長公主的確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這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戲,還真符合她做派。
但是,這罪魁禍首失蹤已久,也不知能不能找到。
目前最需要關心的是母子團聚之後,他們一定要親眼見一見小皇子,是與不是,到時候便有定論。
很多人這樣想著,對皇帝的輕蔑更重了:她這都是辦的什麼事兒?許太傅不堪用到了那地步也罷了,自己的兒子被掉包這麼多年竟也被蒙在鼓裡,真懷疑她批閱的奏摺都是首輔代替的,要不然,以她這份頭腦,可真不像是能夠處理朝政的,就算有些才幹,怕也有限得很。
說到底,首輔大人扶持的也是個白眼兒狼。他為她殫精竭慮,她卻想要他和蕭夫人的命——許太傅派刺客行刺,皇帝怎麼可能不知情?
這下子好了,首輔和夫人一起炸毛了,今日的樁樁件件都狠狠地打了皇帝的臉。往後,這位女帝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這是向著蕭拓的人的想法,政見相左的人是另一番心思。他們痛恨皇帝和許太傅不爭氣,沒有完全的把握,幹嘛招惹蕭拓?他骨子裡就是頭狼,惹得他翻臉,可不就面子裡子全保不住,還要害得他們也跟著遭殃——以許太傅那個德行,以蕭拓的狠辣,到了天牢,許太傅想不拖人下水都不成,一定會吐露出點兒真東西來——關乎毀掉他們前程的東西。
這就是為官最大的悲哀:滿心雀躍地憧憬著錦繡榮華,還沒怎麼著就一盆冰水澆下來,被打回原形都是輕的,能保住性命便是幸運。
有的人已經開始琢磨,有沒有什麼萬全的法子,能夠從速逃離京城?
大抵是不能夠了。
蕭拓對皇帝都這般刁難,分明是窩了一肚子火,之後一段時日內,京城定會嚴防死守,不會允許任何可疑之人離開,一旦被抓獲,等於變相地承認自己做賊心虛,一定犯了大罪。
再說了,就算能逃出京城,拉家帶口的,又能跑多遠?不出幾日就會被那個常年冷著一張臉的楊錦瑟追蹤到。
唉,算了,認倒霉吧,認命吧。
蕭拓沒理會心思各異的朝臣,轉而說起另一件事:「隨我出京喪命的禁軍,要好生撫恤他們的家眷,若有人能替補他們的職位,便提攜上來,若沒有便以重金安撫。至於這筆銀錢,用許太傅貪墨的銀錢即可。」
皇帝無所謂,「你與他們各自的上峰商議著行事即可。」
之後,她宣布退朝。在這之前,叮囑了攸寧兩句,不外乎是希望她不要食言。
攸寧淡然頷首。
蕭拓和攸寧率先走出大殿,這才發現,已經是午後。
暖風襲來,花香清遠,陽光暖融融的,氛圍很是怡人。
可是他們感覺不到,心裡仍是沉甸甸的。
他為她接下來不可避免的一番勞碌有心。
她為他負傷的事耿耿於懷。她落後他兩步,留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