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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錦瑟沉思片刻,頷首道:「明白。而且以前你也是不放心,東西交給敗家子還是交給善持家的,結果是大相逕庭。如今你相信,閣老能夠將錢花到刀刃兒上。」
「嗯。」攸寧笑道,「越來越聰明了。」
楊錦瑟哈哈地笑,用力揉了揉她的臉,「說來說去,還是我們首輔大人的功勞,影響得你不再任性了。」
「對,的確是。」這是攸寧的心裡話。
轉過天來,攸寧和葉奕寧分別接到獲封女傅的旨意,自此每日進宮。
攸寧的光景,一如皇帝先前所說的那樣,一日其實是大部分時間留在御書房,幫皇帝批閱奏摺,只騰出一個時辰指點皇子課業。
葉奕寧則是名符其實,一日總有大半日陪著皇子,切實地教他文武功課。
沒兩日,蕭拓舉薦了幾個人,於是,皇子以前的幾位師傅進宮來侍講——攸寧繞了個小彎兒讓皇子如願,這樣更妥當:有蕭拓壓著,幾位師傅不會被別人忌恨排擠。
另外,皇帝對攸寧固有的印象之一就是嬌氣得要死,讓她只管帶貼身丫鬟進宮服侍。是以,皇子又能時時見到筱霜了。
進京之後到進宮之前的熟人一個個回到身邊,使得皇子的心愈發安穩,逐日開朗起來。
到了這地步,面對母親的時候,皇子不再隱瞞被攸寧尋到之後的情形。
皇帝其實已經揣摩出來了,得知他不曾受過委屈,既慶幸又欣慰,就笑道:「她是一心為你好,只是性子擰巴,不肯居功罷了。」
皇子點頭,笑得微眯了眼睛。
皇帝見他開心,自己便舒心。她這邊有了攸寧幫襯,事半功倍,漸漸得了清閒,卻也不會用來消遣,大多回寢宮歇息。
日子總是苦樂交織,孩子帶來的歡喜,並不能替代心中,悔憾從不曾消散,鬱結成疾,雖是習武之人,身子骨卻當真大不如前了。
入夏,重兵護送的那筆財物送進京城,充入國庫,六部官員俱是笑逐顏開。國庫充盈,今年明擺著不會有最耗銀錢的戰事,到年底便不會再焦頭爛額地哭窮訴苦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所在部堂能賺仨瓜倆棗兒的。
隨之相應發生的是兩件事:
貧苦地區賦稅減免三到五年;
這筆財物的由來,漸漸傳揚出去,最終人們所好奇驚嘆的不外乎兩點:先帝昏庸的令人髮指,首輔夫人的腦力到了恐怖的地步。
而常津津樂道的是百姓,不知何故,慢慢地都開始說,首輔夫人的聰慧才幹,當世再無人能比肩。
攸寧得知時,已是盛夏,還是她偷空點撥清竹功課的時候,聽這孩子掛著與有榮焉的表情說的。
也就是說,她這邊的風評變了,百姓已淡忘了昔日的蛇蠍女子,只願意記得她的過人之處。
可是,知情人都在官場,誰都不會有閒情做這種事幫她。
不,也不對,還有一個知情人,不在官場,手裡卻有數萬人。他想毀誰幫誰,真就是朝夕之間的事。
攸寧笑著拍拍清竹的小臉兒,「你著實是個聰明的孩子,來日定也是個小才女。等到秋天,我師父師母就來了,到時候你去他們那邊,安心讀書好不好?」
清竹卻是神色糾結,「那樣的話,我豈不是就不能經常見到您了?」
攸寧失笑,「一樣的,我隔三差五就要去給兩位老人家請安。你讀書之餘,也有工夫學做點心了,到時候記得給我備著。」
「嗯。」清竹抿嘴笑了,「那我聽您的。」
隨後,攸寧給扶焰寫了封致謝的信,著人送出去。轉過天來見到皇帝,說起清竹的父親和繼母,「不如把他們放了,我想安置到地方上去。」
皇帝猜測道:「那孩子是可造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