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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看,认得正是九豪之一神剑金锤林少皋,其余二人,他也认得,一个是千手剑客陆方,一个是摘星手司空宗……
夜,静了,静了,树枝上的乌鸦不再吱吱呱呱,怕是走进梦乡了吧!
吴凌风坐在树下,沉吟了一会,他分析一下眼前的情势,忽然一个念头浮起,他想:“能够手刃三豪的人,江湖上只怕不多,一定是捷弟干的,可是长剑出手,原是拼命同归于尽的招式,捷弟不要……不要有什么不测哩!”
他越想越是心寒,跑到山坡的那边,仔细察看。这天晚上,天色极是阴暗,月儿躲在云里,他沿着山坡看去,黑漆漆的一片荆棘。
凌风踱来踱去,眼晴不放过每样可疑的东西,他巧食血果,目力大是增进,忽然他发现有一处荆棘特别零乱,似乎曾被重物践踏,心念一动:“捷弟那种倔强的性儿,只要借得一口气在,也会挣扎逃生,不肯落于敌人之手,多半是负伤滚下,刚才那几条黑影,恐怕是‘关中九豪’余孽,搜索捷弟未获,又见我飞步入山,这才相偕离去哩!”
他天资聪敏,确能处处料事如神,此时断定辛捷就在山坡附近,当下打点精神,跃身而下。
凌风顺着零乱的荆棘向前走,走了一阵,只见前面荆棘更密厚,再也找不出任何痕遗迹,他心中正自盘算,忽然一阵急促低沉的呻吟声,从右前方传来。
凌风再无疑意,不顾密密的荆棘,循声找去,忽闻水声漏漏,市面竟是一条小河。他挥动长剑,清除阻碍,只见在乱草堆中,躺着一个人。
凌风上前一看,那人正是辛捷,神智已是昏迷,满身伤痕。
他急忙俯身一探,只有心房还在微微跳动。
凌风心中大是伤痛,眼见这情逾手足的义弟生少死多,内心真有如五内俱焚。他原是不轻易浪费感情的人,但是一旦付出情感,那便是终生不渝了。
他定了定神,忽然想到云爷爷那瓶万年灵泉,立刻伸手从怀中摸了出来,心想:“捷弟虽是浑身伤痕,但都不是致命之击,目下呼吸微弱,定是受了沉重内伤,而且失血过多,他不加思索,拔开瓶盖,挑开辛捷咬紧的牙关,倒了三滴下去。
他收起了万年神泉,细瞧辛捷的伤势,心内更加伤痛,只见掌伤,刀伤,暗器伤,荆棘割破的伤痕,布满了辛捷的全身,凌风硬着心肠,用剑割开伤口附近己与血浆沾黏的衣衫,他心中想道:“不如乘现在捷弟未醒前,替他洗涤包扎,免得他多受痛苦。”
凌风解开包裹,取出一个大杯,飞奔到小溪边,盛了满满一杯清水。
他运力撕碎包裹中换洗的衣衫,当下就细心的替辛捷裹伤,等到包完了伤口,凌风又伸手到辛捷鼻端,只觉还有些微微呼吸,稍稍放心。
月儿急而露出了乌云堆,凌风但见辛捷面色惨白怕人,简直就像死去一般,想到辛捷昔日潇洒风流的模样,不觉心如刀割。
想道:“我与捷弟分手不到两个月,世事变迁却是这么大,难道在我命运中,除了生离,便只是死别了吗?”
夜凉似水,风声如啸。
天渐渐亮了,凌风揉了揉一夜未合的眼睛。
这一夜,他不知探了辛捷几次鼻息,辛捷仍然是昏昏迷迷的。他原是不信任迷信的,可是在这荒山里,面对着这奄奄一息的人,他在不觉中对神鬼力量起了依赖之心,他默默祷道:“老天爷,你把捷弟造得这么十全十美,你总不会抛弃不顾他吧!”
忽然,辛捷发出了呻吟声,身子动了两下。
凌风大喜,俯下身道:“捷弟,你可好了一点吗?”
辛捷嘴唇颤动欲言可是始终没有开口。
凌风柔声道:“捷弟,你好好休息吧,你伤势一定会好的。”
辛捷点了点头,又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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