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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問,顧瑤這幾年過的如何。
可是即便不問,她也看得出來,除了人瘦了點,氣色倒是不錯,笑起來時眼睛很亮,好像沒什麼煩惱。
等到兩人下了樓,走向小操場,薛芃才再度開口:「我剛才聽你說,你現在在管理立心孤兒院,那你還做心理諮詢師麼?」
顧瑤說:「專業沒有丟,但我已經不掛牌營業了,現在主要研究的都是兒童心理學和未成年心理健康。」
隨即一聲輕嘆,顧瑤抬眼間,又微微笑了:「因為這些年的經歷,令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薛芃問:「什麼?」
「與其為成年人做心理諮詢,倒不如將精力更多地放在未成年身上。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所有的都是久病成疾。有些傷痛早在未成年時就已經種下了,既然要幫人,就應該從源頭尋找。」
薛芃一怔,好一會兒沒接話。
她不是不懂顧瑤說的道理,只是沒想到顧瑤的變化會這麼大。
以前她們相識時,她眼中的顧瑤意氣風發,自信且有魅力,不愧為承文地產的大小姐,後來有關承文地產黑幕的新聞霸占了江城媒體各個頭條長達數月,她記憶中的顧瑤又漸漸變得模糊了,好像成了一個陌生人。
她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能促使顧瑤一手推翻自家公司的理由,那得下怎樣的決心,才能做得那麼狠,那麼決絕,甚至可以說是斬斷六親,不給自己留後路了。
但是現在再一看,又好像還是那個她。
薛芃也扯出一個笑容,說:「這幾年我接觸了不少案子,有很多案件,最初的犯罪萌芽,的確就像你說的那樣,早在未成年時就種下了,只不過一直積壓著。」
顧瑤看著遠處,又是一聲輕嘆:「是啊,我有的朋友,包括我自己,都曾經經歷過這些,所以我後來就更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但我現在無權無勢,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就是管理好立心這一畝三分地了。」
說到這裡,顧瑤又低下頭,眼裡的光漸漸暗了。
薛芃看著她的表情,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程立輝,想安慰幾句,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直到顧瑤抬眼,看著她說:「說實話,立輝出事,我隱約是有點預感的。但我也是自欺欺人,不願往那最糟糕的結果去想。直到他失聯兩天,我心裡才終於肯定。其實在立心,立輝並不是最特別的那個,我雖然才接手了兩年,但以前的資料我也有都有研究過,我發現迷失自己,誤入歧途的孩子,並不在少數,他們有些出了社會就沒再和孤兒院聯繫過,也有少數人也成了精英,但我知道,有些種子可能早在他們少年時就埋下了,就像是……」
說到這裡,顧瑤話音一頓,遂自嘲的笑了笑,又道:「抱歉,我不該和你念叨這些。」
「沒事。」薛芃也是一笑,「不過我真有點意外,你會對兒童和未成年心理學有興趣。」
顧瑤:「現在的犯罪年齡越來越低齡化,說實話,有時候看到那些新聞,我真不知道該同情還是該唏噓。就算是成年人犯罪,很多動機也可以追溯到少年時期。而且我這裡兩年研究了一些案例,發現很多未成年人的犯罪心態,都是覺得『未成年』是一個保護傘,會很有優越感,覺得這是個特權,反正犯法了也可以獲得輕判。其實這也是一種叛逆的表現。」
薛芃聽的很認真,直到顧瑤話鋒一轉,說:「他們有很多人都和你,和我,有類似的遭遇,但你是少數沒有走上歧途的,你甚至沒有因為以前的事而變得憤世嫉俗,這和你的家庭教育有主要關係。」
薛芃一頓,說:「我有一位很好的母親,也有一個姐姐做榜樣。我父親雖然走得早,但他一直都是我們學習的楷模。說起來,我倒是我們家最不爭氣的一個,所以總是不敢懈怠,要不斷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