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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表哥也忒陰損了,真不是個玩意兒,有本事兒讓他爸媽閉嘴憋叭叭,拿你撒氣,這就欺軟怕硬……」
周惜第一次跟他說家裡的親戚,就是這種能氣炸人腦殼的渾球,他是真沒料著,小孩兒瞎鬧騰的事情裡頭能摻和這些算計。
周惜脾氣溫順,余京海性子耿直,其實都不是主動招惹是非的人,可有的是非就喜歡主動找上門。
只不過余京海比周惜手頭硬,要真著了這樣黑的路數,能把人直接當場干趴到地上。
鎮上的人文化素質不太高,需要掂量著去碰的硬茬多數也就是看對方揍人的手法夠不夠兇狠,所以別人也不敢隨便去觸余京海的霉頭。
但周惜不行,周惜連罵架都不會。
怪不得那表哥要找軟柿子捏,周惜被算計了,被那些個辣椒嚇著了,都沒地說理去,只能把事兒往肚子裡咽。
眼下余京海含著周惜的腺體,輕輕地啾齧,大掌捋撫在周惜的腹間,像是那地方積了好一汪苦水,他就覺著媳婦兒更小年輕那會兒受苦了。
這裡邊兒的事理他也明白,他家跟親戚打交道雖然不算多,但是哪家都逃不開人情牽扯。
畢竟小孩兒之間爭吵打架也常有,長輩們向來不會太當一回事,更不會因此輕易傷及雙方家庭的和氣。
周惜當時沒跟親媽解釋這其中的內情,確實是顧及了兩家人的交誼,後來不解釋是因為事情已經過去,沒有再提及的必要,也討不來什麼結果。
時間久了,慢慢的就忘了,連那時氣憤的感覺都沒剩下多少。
他和余京海在一張被子裡胡鬧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膩歪的次數多了,信息素交融間,情緒大動,突然就想告訴這個人,自己心底里藏過的這麼一件事。
還真是單純地想要說一說,沒有太多複雜的念頭或是打算。
就在那一刻,仿佛覺得任何話都可以對這個人說,想說什麼,想怎麼說都行,無需遮掩,也無需諸多顧慮。
「……媳婦兒,我這趟見完咱爸媽了。」余京海突然昂起頭,定定地問了句,「啥時候能去見你那表哥?咱倆擺酒前你安排一下,先見一回。」
這般兇悍的陣勢讓周惜笑得眼睛都眯彎了,「你是想錘他麼?」
「我媳婦兒是斯文人,我弄文明點兒。」余京海虎著嗓撂了計劃,「我也給他送個糕,我媽做糕的手藝我學了,保准整個聞不出辣椒味兒的。」
余京海還用手指比劃了個小圓圈,「我就做這麼個大小的,一口一個的量,就這一口,就能給他辣跪嘍,信不?」
「……」周惜不禁一陣錯愕。
周老師可從沒被人這麼維護過,尤其是眼前這急著要替他出陳年惡氣的男人本就性情敦厚,竟然要為了給他打抱不平,掏空心思去想那些小壞招。
他抬眼望去,恍了神,好似見著余京海的頭頂上支起了兩隻惡魔角……
配起那張過分憨直的面孔,教他啞然失笑,只覺得心都泡進了海里。
他把臉蹭過去,最終十分愉悅地喃喃道,「也不必那麼狠。」
「你表哥那一手就不輕,給你整了多大心理陰影啊,媽都說了你好些年沒敢沾辣,丫的就欠教訓。」
余京海這號老實人是便宜不占,沒惡意的虧可以吃,但找茬的虧就不能吃。
更何況欺負的還是他媳婦兒,比他自個兒吃虧的性質還嚴重幾百倍,怎麼都不能讓人豎著進來豎著出去。
「以惡制惡不好,都過去挺久了,長大了和以前也不一樣,翻篇了……而且表哥已經移民去國外,以後見不到的,別想了,你乖啊……」
周惜邊學著對象哄他的腔調哄下去,邊揉著對象繃緊了大半天的腕骨,哄到後面沒辦法了,只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