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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立行瞪了一眼和尚,一揮手,對左右道:「去,把楊公子放下來。」
「喏!」左右兩兵親兵大聲應命,向著旗杆走去,但沒走兩步,便停了下來,因為守衛在旗杆之下的一百名大頭兵手中的砍刀在這一刻齊唰唰地舉了起來。這一下,所有在場的人都是被震驚到了。
「你們想要造反麼?」一名親兵厲聲怒吼道。「這是左帥的命令!」
和尚偷偷往後退去,一步,兩步,三步,儘可能地離左立行遠一些,因為下一刻,左立行說不定便會拿自己出氣。
百人隊列之中,一名士兵的聲音傳了出來:「我們不認得左帥。只認得秦頭兒。沒有秦頭的命令,誰想走進旗杆,踩著我們的屍體過去。弟兄們,進!」
「進!」百人齊齊怒喝,向前踏上一步,便是這一步,一股殺氣便從這百人隊伍之中開始彌散開來。
左立行暴怒,秦風帶的好兵,居然帶得連自己也不認了。敢死營從來都沒有省心的貨,自己也任由得秦風在這裡折騰,從來懶得管,只要敢死營能打硬仗便可,但萬萬沒想到,這些傢伙居然連自己都不認了。
「秦風,我數到三,你還沒有滾出來,我就殺光了你這些目無尊上的兵。一!」左立行的聲音在營地上空如同天雷滾滾,一波接著一波地震響,旗杆之下上百名士兵如遭重錘一擊,臉色齊齊紅潮上涌,他們面對著左立行的暴怒,這霹靂般的吼聲,是左立行夾雜著精純真氣的怒吼,這些小兵如果不是先前結成了軍陣,這一聲吼,便足以將他們震翻在地。
「起!」隊列之中又傳來一聲嘶啞的吼聲。
「起!」上百士兵齊齊嘶吼,鐵刀高舉過頭頂,雙臂蓄力,剛剛的頹勢立時一掃而空。
「掃!」撕吼之聲再起。
「掃!」上百柄鐵刀齊齊胸前橫掃,雖是空劈,但這一刀下去,前方包括左立行等人的衣袂毛髮全都飄然而起,戰馬低鳴,竟是向後退去。
這一下,不但是左立行,便是昭華公主與郭九齡等人也變了顏色。左立行是西部邊軍的統帥,更是南楚國內有數的高手,堂堂的一代宗師,這些普通的士兵居然單憑著一個軍陣,一柄鐵刀,匯眾人殺氣於一體,生生地逼退左立行,雖然眾人並無防備,但這也太離譜了一些。這都是些什麼兵啊,這個秦風是怎麼磨練出這樣一批怪物出來的。這只不過是百人而已,而敢死營中足足有二千人之眾,假如這兩千人列成軍陣,一齊出刀,只怕是武學宗師也得避其鋒芒了。難怪這些年來每提起西部邊軍,便必提敢死營。
「好兵!」郭九齡脫口而出。
左立行臉色難看之極,「二!」
二字剛剛出口,前方密密麻麻的營帳之後,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已經傳來:「左帥息怒,左帥息怒,秦風來了,秦風來了。」
呼的一聲,一個人影直接從一片營帳之後飛了出來,啪噠一聲重重的落在地上,昭華公主大感興趣地看著這位特立獨行的校尉,如果說以前對這位校尉只是耳聞,在左立行的帥帳之中又見到了這位校尉的囂張,現在,則是真正見識了這位校尉的跋扈了。
副帥來了,連面兒也不肯露一個,直接氣走了,主帥來了,還得先給一個下馬威才肯露面,有這樣的下屬,真不知是左立行的幸還是不幸。
秦風看起來很年輕,比左立行麾下絕大部分校尉都要年輕得多,一張臉談不上英俊,但卻輪廓分明,猶如刀砍斧削,這種面相,是典型的主殺伐的一種。
落到地上,不是先向左立行等人行禮,而是先回頭望著那百多名士兵咆哮:「幹什麼,想造反啊,認不得左帥啊,滾,滾,都給我滾遠一些,一群不長眼睛的牲口,你們這是想要我的命啊!」
嘩啦一聲,剛剛還殺氣滔天欲與主帥左立行來個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