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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短期接觸發現這個人格比較開朗,但她的童年有過創傷,遭受過同齡者的孤立和欺凌。」
主任點頭:「童年是人格形成的關鍵階段,很多did患者在童年都受過心理創傷,衍生出另一個人格是一種自我保護。當然,這個情況比較複雜,還是不能輕易下診斷,這樣,先做幾份量表吧。」
越說越離譜,連童年的傷疤都拿出來探討,鹿飲溪出離憤怒,掀開簡清的衣袖,惡狠狠咬向她的左手手腕。
手臂冷不防傳來鑽心的痛楚,簡清「嘶」了一聲,鬆了圈住鹿飲溪的力道。
鹿飲溪趁她吃痛,站起來推開她,疾步走出診室。
敗類、人渣、混蛋……
鹿飲溪一邊在心裡罵罵咧咧,一邊疾步走出醫院。
她做了幾個深呼吸,在心底默背《莫生氣》。
背到「為了小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這句,簡清就追上來了。
鹿飲溪看見那張冷淡的臉,怒火瞬間又上來了,指著她,一字一句罵:「你就是個王八蛋!」
罵完轉身就走。
簡清沒有生氣,也沒有解釋,隔著一米的距離,默不作聲跟在鹿飲溪後面。
鹿飲溪漫無目的走著,不知不覺又遊蕩到了校區。
她站在指示牌前,鎖定校園操場的位置,記下方位,憑藉良好的方向感,準確地摸索到操場。
身後的人像個啞巴,一聲不吭。
鹿飲溪懷疑自己現在轉過身,扇簡清一耳光,簡清也還是這般冷靜。
跟這樣的人在一塊,吵架都吵不起來。
鹿飲溪不是憋悶氣的性子,但也不想用吵架發泄情緒。
到了操場,她脫下大衣外套掛欄杆上,紮起頭髮,蹲下繫緊鞋帶,做了些熱身運動,然後,沿著400米跑道慢跑。
全程無視簡清的存在。
期末月,來鍛鍊的人不多,操場上只有零星幾個學生,以及醫院的教職工。
簡清掏出口袋的手機,把音量調到最大。
臨床經常有突發情況,無論值不值班,都有可能被叫回醫院。
她抱過鹿飲溪掛在欄杆上的外套,走到操場門口的自助機前,買了一包濕紙巾、一瓶含鹽飲料。
再走回操場,走到看台上,和周圍的同學要了張草稿紙,墊著坐在看台邊緣。
她掀開左手衣袖,低頭看著那口牙印,沉思片刻,又抬頭望向跑道上的鹿飲溪。
鹿飲溪埋頭跑步,把所有委屈憤懣都化作汗水蒸發。
跑完一圈習慣性抬頭,看一眼自己的外套所在的方向。
不見了!
腳步放慢,目光四處搜尋,終於在看台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和自己的外套。
呸,學董永偷仙女的衣服,不要臉!
鹿飲溪冷哼一聲,繼續跑圈。
跑第二圈時,她開始摒棄怒氣和怨氣,默默在心底制定健身計劃。
說到底,她是演員,不再是醫學生,形體、台詞都是基本功,不能因為穿進這個陌生的世界就虛度光陰,說不定某天還能回到現實世界。
風物長宜放眼量,眼前一切都是過眼雲煙,回到現實世界,才是最該上心的事。
跑第三圈時,鹿飲溪又瞄了一眼簡清的方向。
簡清恰好也在看她。
兩人隔著遙遠的距離,對視五秒。
哼。
鹿飲溪又冷哼了一聲,轉開視線。
還是有些委屈。
相處這麼多天了,好不容易攢了點信任,願意和她分享過去的人生,傾訴自己的童年,告訴她自己的父母與家庭,還把童年的傷疤剝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