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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而久違的味道。
鹿飲溪有些恍惚。
半晌,有溫熱的觸感覆上唇角。
簡清開始用沾溫水的紗布擦拭她唇角的血漬。
她的動作很輕,眼神專注而認真,像是在悉心擦拭一件精緻的雕刻品。
鹿飲溪回過神一般,按住她的手,紅著眼眶說:「我自己來,你別欺負我。」
簡清動作一頓。
她的左掌和臉頰都還疼得厲害……
究竟是誰在欺負誰?
到底沒說什麼,把乾淨的紗布遞給鹿飲溪,簡清走到落地窗邊,將髒污的紗布丟進一個套了黃色垃圾袋的垃圾桶中。
鹿飲溪擦拭完血漬,抬起手腕擦了擦眼淚,然後看著手中沾血的紗布,猶豫了幾秒,也走過去,將紗布丟進那個垃圾桶。
黃色垃圾袋一般用於裝置醫療廢物。
簡清站在落地窗邊,點擊牆上的電子屏幕。
窗簾自動向兩邊散開,月光傾瀉而入,滿地皎潔。
鹿飲溪抬頭看了一眼。
窗外月朗星稀,皎潔的月輪旁,只有兩顆異常明亮的星星。
又轉過頭,看右手邊上的簡清。
簡清安靜地站在月色下,側顏如玉,脊背挺直如松,氣質冷冽如雪,漂亮得像個吸食日月精華的妖精。
這人是不是高山之上的冰塊修煉成精?
冷冰冰的能凍死人。
簡清察覺到鹿飲溪的視線,轉過頭來,也看著她。
相視無言。
近距離看見那道鮮明紅腫的巴掌印,鹿飲溪有些尷尬,避開對視,眺望窗外。
窗外是花園,園中栽了許多梅樹,朵朵紅梅,胭脂一般,立於枝頭,枝頭棲著三兩片薄雪,一紅一白,交相映襯。
花前月下,鹿飲溪無心欣賞,後退一步,準備離開,左手手腕卻被毒蛇一般冰涼細膩的觸感纏住。
簡清攥緊鹿飲溪的手腕,不放她走。
手腕被牢牢扣住,鹿飲溪掙脫不開。
她想起這人睚眥必報的性子,有些後怕,磕磕絆絆辯解:「簡醫生,我扇你耳光是不對,但是,我只是拿匕首自衛,你自己要搶的,我沒打算主動傷你。而且,是你先侮辱我人格的……你、你還一言不合,剝我衣服……」
簡清緘默不語,堵在鹿飲溪身前,完好的右手扣住她左手手腕,壓在落地窗玻璃上,垂眸冷冷淡淡打量她。
「你、好好說話……別靠這麼近……」鼻尖所嗅皆是女人身上獨特的冷香,周遭空氣似乎越發稀薄,鹿飲溪忍不住後退半步,後背緊貼在落地窗上。
簡清走近一步,墨色眼眸直勾勾看著她,仿佛要透過外在的軀殼,看清內里的靈魂。
一退一進間,兩人靠得更近,身體貼著身體,鼻尖抵著鼻尖,彼此氣息交融、纏繞。
月光照耀下,地上兩團身影緊貼在一起,宛如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
盯了片刻,簡清稍稍別開頭,紅唇一張一合:「我記得你慣用右手,什麼時候成了左利手?」
溫熱的氣息拂向耳廓,鹿飲溪心跳劇烈,不自覺繃緊了後背。
這要怎麼辯駁?
她確實是左利手(左撇子),剛才很多動作都下意識使用了左手。
可書中原來那個「鹿飲溪」不是。
書中的「鹿飲溪」是以她為原型創造的人物,卻不是全部的她。
她想到電視劇里穿越後慣用的失憶藉口,但無嚴重腦外傷、無心理因素刺激,在一個醫生面前裝突然失憶,無異於班門前弄斧。
何況,失憶也不會讓一個人突然從右利手變為左利手。
「我一直都是……」手心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