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頁(第1/2 页)
澹臺成德心慌得不行,明知道她在說氣話也懶得再與她計較,飛一般地往順意宮跑,連翹在後面跟都跟不上。
通往順意宮的甬道上有幾個放哨的宮人,見澹臺成德帶著人氣勢洶洶地過來,嚇得一鬨而散,他來不及計較,剛踏進宮門就聽到嬰兒洪亮的哭聲,而宮裡頭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她,生了?
孩子的哭聲讓他的頭腦有片刻的清明,只是越往裡走血腥味越濃。
「人呢?」他鎖緊眉頭,聲音都在發顫。偌大的宮殿中竟然沒有宮人。
沒有人回答他,打開寢殿的大門就見她趴在地上,長發披散在一邊蓋住了半張面孔,身下浸著鮮血。
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她,昨天見她還是好好的,怎麼今天就……
小桃將她抱在懷裡,哭道:「小姐,你快醒醒啊!我把殿下找來了,你不是想見他嘛……」
躺在小桃懷裡的謝羅依毫無生氣,如一張被揉皺的白紙。
小桃哭到泣不成聲,他卻連連搖頭,完全不相信這是自己眼睛看到的慘烈景象。他看看止境又看看魚安,求救般地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是她……」
連翹要將他們都轟出去,婦人剛生產完,男子實在不宜進入。
澹臺成德不肯走,看著小桃將她抱上床,看著連翹忙裡忙外地在幫她施針,他甚至都不敢去碰她,仿佛他一碰她就會碎掉。
連翹說:「娘娘有血山崩的徵兆。」
連翹說:「娘娘是心病嗎?」
他聽到連翹又說:「娘娘的心碎了。」
小桃哇地一聲哭了,澹臺成德聽到自己木然地發問:「還能救嗎?」
連翹不說話了,她拉開謝羅依的衣襟,在心口處他看到一枚金閃閃地閃電狀物,而在那物四周是一片慘白的、毫無血色的皮膚。
「是蠱蟲!」連翹驚呼著看看小桃,又將目光投向澹臺成德。
澹臺成德沒見過蠱蟲,但他聽說過蠱蟲入心脈必死無疑,而這隻耀眼的蠱蟲明顯已經吸乾了她的身體。
「誰幹的?」他雙膝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床邊,扳過小桃的肩問道。
小桃竟然笑了:「您還關心嗎?」
是啊,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關心過,自從相見後,自己對她除了羞辱就是責罵,何時關心過她一分一毫,整日沉浸在自己的傷心失望中,還有無法抑制地嫉妒。
如今她要死了,他想自己大概也活不成了。他將她圈禁在這座宮裡就是為了能日夜見到她,她若不在了,這座宮殿還有什麼意義,他還有什麼意義?
連翹將金針扎入謝羅依的心口,金色的光芒瞬間大盛。連翹咬著牙,連扎了十幾針,謝羅依緊閉著雙目身體抽搐著。
「你輕點。」澹臺成德不由地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連翹下針不停,嘆了口氣道:「現在只能靠金針暫時阻止蠱蟲,這多少會覺得痛,痛感可以刺激到娘娘,如果她現在醒不過來可能就永遠醒不了了。」
澹臺成德努力克制著自己問道:「還有什麼辦法能徹底根治?」
殿中一片死寂,沒人回答他。
這是沒救的意思嗎?
一直在一旁抽泣的小桃道:「小姐只是希望能在臨死前見你一面,她若能醒來也算死而無憾了。」
「胡說!」澹臺成德心中一陣絞痛,低叱道,「我不會讓她死的。」
小桃道:「蠱蟲之毒無人能解。」
澹臺成德冷著臉道:「到底誰幹的?」
「是遜帝。」小桃道,「他讓荔枝施毒的。」
就在這時連翹突然叫道:「娘娘?」
謝羅依總算睜開了雙眸,茫然地看著四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