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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又熱熱鬧鬧互相拜別,芳純在她們登車後,一一送了精美的食盒來,笑道:「這是家下做的酥餅,姑娘們帶回去自己吃也好,賞了下人也好。」復又預備了兩大盒,讓代為轉呈老太君和節使夫人,如此的細緻周全,禮也算做足了。
馬車從沈府所在的坊院出來,清圓將那盒酥餅放在膝上,兩眼直盯著,卻沒有膽量打開它。
沈潤拿回玉佩後,沒再和她有過交集,只要這個食盒裡一切如常,那麼玉佩就算還回去了,她再也不用提心弔膽了。
抱弦見她大氣喘了一口又一口,不由失笑,「姑娘,到底還是要打開的,早早看了,也好早作打算。」
說得也是啊,清圓定了定神,拉開了那個精巧的小屜子。
兩個人四隻眼,小心翼翼朝里看,酥餅盒子方方正正格開,每個小格子裡都碼著口味各異的小點心。唯有一格,裡頭躺著一張齜牙咧嘴的獸面,正對著她們,似哭似笑的模樣。
清圓一口氣泄到了腳後跟,拿出來托在手上,怏怏道:「真是……想盡了法子,還是丟不掉。」
抱弦也很同情她,「既然如此,姑娘往後就好好收著吧。」
不收著也不行了,再有個閃失,沈潤不會放過她的。先前在小屋子裡頭,她該說的話都說了,可惜好像並未讓這件事有個了斷。如今看來芳純也是知道的,難怪打從一開始就對她表現出莫名的親厚,現在看來,果然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歡。
回來的路,比去時還快些。不知是不是因為清如前頭馬車趕得急,後面的車為了不至於落下,不得不快馬加鞭追趕她。大約一炷香的時候,就已經抵達謝府了。
門裡人出來相迎,清圓下了車,回頭看,清如的腳才落地,人就軟軟癱倒下來。綠綴殺雞般的尖叫響徹了謝府門前的黃昏,「姑娘怎麼了?快來人啊……」
然後亂鬨鬨,整個謝府內宅炸了鍋。清如被抬進了她的綺蘭苑,幾個大夫輪番診治,她在床上驚厥不止,嚇得扈夫人六神無主,高聲質問綠綴:「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竟成了這個模樣?」
綠綴只管哭,抽抽搭搭說姑娘是受了驚嚇,被沈指揮使射去了身上的玉佩。
老太太聽了,心生疑惑,照說一個男人想法子取女人貼身的東西,一定是有他的用意。人家武將出身,有意試試姑娘的膽子也不一定,結果清如沒出息,竟嚇成了這樣。
可扈夫人卻覺得奇怪,清如因有個淳之哥哥的緣故,出門前特意跑來讓母親看她的打扮,那時候身上並沒有帶著什麼玉佩,便問綠綴,是哪一塊佩。
綠綴抽泣著,抬手朝清圓指過去,「那塊玉佩是四姑娘給我們姑娘的,如今姑娘被沈指揮使嚇破了膽,老太太和太太只問四姑娘吧,肯定是四姑娘要害我們姑娘!」
第42章
抱弦護主心切,上前一步道:「綠綴,你是哪隻眼睛瞧見我們姑娘要害二姑娘的?紅口白牙,說話仔細些,我們姑娘清清白白的女孩兒,到你嘴裡竟成了這樣,你的用心也忒險惡了!」
綠綴被抱弦拿話堵了回來,心裡自然不甘願,直著嗓子說:「要不是四姑娘給了那塊玉佩,沈指揮使怎麼會拿箭射咱們姑娘?」
「那你就該去問沈指揮使,難道是我們姑娘授意他射二姑娘的不成?」抱弦哼笑道,「再說原就是鬧著玩兒的,當時三位爺也在場,我們姑娘站在一旁看著,什麼話也沒說,怎麼能賴上咱們姑娘?」
兩個丫頭互不相讓,聽得扈夫人直皺眉頭,喝道:「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老太太跟前,有你們大呼小叫的地方?」一面說,一面看向清圓,「四丫頭,你好好的,給你二姐姐玉佩做什麼?你們姊妹要好,平日在家沒有空閒?偏在出門的時候上趕著給她?」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