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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了,今晚真的是亂了。
隨歲闔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左胸腔跳動著的心臟逐漸平穩,隨歲起身拿起包離開。
但不免的還是有些心不在焉,今晚做的夢與剛剛的側臉融在一起,宋景遲的臉竟然在思緒中揮之不去。
快到公寓時需要拐進一個小巷子,因為路燈失修的原因,沒了半點光亮。
隨歲掏出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微弱的光也聊勝於無。
清了清思緒向前走著,忽然覺得身後多了不屬於自己腳步聲。
腳步聲漸漸靠近,隨歲覺得不太對,腳下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
身後的腳步聲也不再平緩,緊跟著她開始加速。
隨歲停了腳步,向身後轉去。
果然,身後有人在跟著他,是一個身材高大、金髮碧眼的男人。
那人見隨歲發現自己,也不慌,扯開嘴角笑嘻嘻的盯著隨歲。
眼神不懷好意的在隨歲身上打量著。
隨歲蹙著眉頭,冷著聲音警告他。
那人聽了隨歲開口,笑的更是開心,用著蹩腳的中文說:「你的聲音、很好聽。」
隨歲不想多費口舌,轉身就想離開。
沒想到肩膀直接被人摁住。
隨歲厭煩這種觸碰。
手握成拳垂在兩側,隨歲一隻手捉住那人手腕,另一隻胳膊向上一抬,後肘用力,狠狠地撞了過去。
可能是沒想到隨歲是這種反應,被撞得出其不意,甚至退後兩步。
西方男人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似乎是覺得沒了面子,臉上笑容收起,用手指點了點隨歲。
隨歲之前學過兩下三腳貓功夫,不過要是真動起手來,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知道不能硬碰硬,隨歲趁男人不注意,轉了個身就想跑,男人反應的也快,立馬就追過來,隨歲更加奮力向前跑著,只不過腳下的鞋不是很順,強忍著不適邁著步子,眼看就要追上,忽然聽見身後一聲慘叫。
——「啊!」
緊接著好像是打鬥的聲音。
隨歲腳步一頓,顧不得那麼多,沒有回頭看發生了什麼。
直到跑進樓道電梯內。
電梯門緩緩關閉,隨歲脫力般的倚著身後的光潔的牆壁。
回想著剛才的一幕,還有後怕。
酒吧那個熟悉的側臉又闖入腦海,莫名的,她覺得好像是宋景遲。
木邵可說他來倫敦,那到底是不是他。
電梯「叮」的一聲響了,切斷了隨歲的思路。
出了電梯,瞬即就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倫敦這麼大,又不是來一個人就能遇到一個人。
她真的是在做夢,被木邵可勾起了不切實際的心思。
隨歲回到家就癱在了床上,像是終於找到了支點。兩條腿垂落在床邊,又一下沒一下的微晃著。
剛剛的那杯酒後勁已經慢慢湧上來,頭有點發脹,將一切糟心都拋之於腦後。
隨歲翻了個身,將鞋子蹬掉,困意襲來,眼皮變得越來越沉,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此時,剛剛的巷子中,一個黑髮男人倚著牆壁,背微微向下弓著,一隻腳向後曲起來抵在身後的牆上,樣子竟然有幾分說不出來的落寞。
巷子中的光線晦暗不明,藏了男人的面貌,只能看到手指間星星點點的火光。
那點火光隱隱約約映出骨節上的血跡。
宋景遲吐出一個煙圈,在面前擴散開打了個旋兒又消失不見,繚繞的煙霧顯得有些頹廢。
他剛剛出了清吧,在清吧另一頭抽了根煙冷靜了會兒,再回去的時候隨歲已經不在原來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