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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除面上還做矜持模樣,嘴角卻忍不住微微揚起:「他自己不過隻言片語,也好意思讓你守著我給他回信?」
這送信的這話卻是不能接的,面上憨笑著。只說道:「王爺每日都十分忙碌,親自去勘測地質地形,每日裡泥水咚咚的,可能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王妃莫要責怪王爺才是。」
李除如今對「王妃」這個稱呼已經不過敏了。
府邸里的下人,身邊的還喊他一聲公子,知道他麵皮薄,不在身邊伺候的卻是打千問好直接喊聲王妃的。
聽到送信的下人這樣說,李除面上隱隱浮出擔憂,「他領差辦事都這樣事事親為的嗎?」
送信的下人卻見怪不怪,只道:「奴才伺候王爺十來年,自打王爺在朝廷上領了差事,向來事必躬親。不同於其他王孫貴胄每日吃酒狎樂,咱們王爺是潔身自好極了的。」
這話……
李除心裡留了個馬虎眼,怕不是趙乘乘故意這麼讓他說的,好教他安心,意思是——我在外邊沒有花天酒地胡來。
頓時又揚了楊嘴角,也不拆穿。
「他還有什麼話沒有?若是沒有我便回去讀書去了。」
送信的下人頓時傻眼,趙乘乘自然是有吩咐的,臨走的時候很是認真細緻的囑咐他,讓他察言觀色,讓他記下王妃一言一行。
若是李除各種喜形於色或者哀露表面,對王爺百般思念……他自然能實話實話也交個好差事。如今卻也不知道王妃到底是歡喜還是不歡喜的,一時間犯了難。
送信的下人連忙道:「王爺是沒什麼吩咐的,說心思都在信里。但不知王妃可有什麼要囑託的?」
李除卻是哼了一聲,說道:「我能有什麼囑託的。沒有。」
送信的下人頓時苦了臉。
卻見著李除轉身去書房那邊去了,頓時愁眉苦臉得不行,恨不能追上去求著李除說上些甜甜蜜蜜的好話才好。什麼夫君我想你想得緊、什麼我茶不思飯不想的成天想著你何時能回來,人都消瘦了衣帶都寬了些之類的……大可說得的。
誰家婆娘許久不見自家郎君,卻是這個姿態的?
都說這王妃是王爺死纏爛打、死皮賴臉、胡攪蠻纏強取豪奪來的。今日見著王妃這態度,怕是不怎麼歡喜他家的王爺了……送信的下人心裡嘀嘀咕咕卻是浮想聯翩了。
這一大早上的,李除聽到送信的回來了,急忙出的臥房,去的府門前。眼下去到書房,仔仔細細再將這短短一封信翻來覆去的看了無數遍,卻也看不出花來。反倒是桃花跟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佩,上面繫著青綠色的花絡子。
「公子走得急,今日壓袍擺的玉都未繫上了。奴婢伺候您。」
李除很不好意思。
「勞煩。」
他又不會系。以前也是不興這個的。因為從前的衣服都是厚重的棉布,或者細麻,並不會因為走路就衣袍飄飄蕩蕩。便是系上一個荷包,也是隨意打個繩結,沒個太大的講究。
不像是這些軟蠶絲亦或者綢緞,又華麗又輕薄,不壓著,風一起,很是蕩漾。
桃花蹲身伺候李除,卻是要扯到腰帶上,只皺著眉苦著臉道:「公子怎麼的衣帶寬了近半指長?這下可好,熱氣漸上,您更要瘦上一些。回頭王爺回來了,整個府邸的人都要被罰了。」
李除笑她誇張,「哪有的事?我不過是讀書用功了些。」
桃花知道他隨和,便笑道:「是沒有王爺陪著您用飯,您用不香才對。」
李除耳朵尖都紅了。脖子也泛了緋色。
桃花不敢再打趣他,只福了身子退下了,不打擾他看書。
再過了一個半月,李除的父母到了燕王府。跑腿的騎著快馬,報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