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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乘乘對皇帝道:「皇上,您衣服濕了,洗個澡,奴才帶您去騎馬。」
小皇帝頓時就連連點頭。
年太傅只覺得趙乘乘慫恿小皇帝去騎馬是想把小皇帝給摔死了。怒從心起,大喊大叫:「我不走!我不走!」
「你如此慫恿皇帝玩物喪志,趙乘乘你是何居心?」
「趙乘乘你目無王法把持朝政禍亂朝綱,挾天子以令諸侯,膽大妄為,遲早要遭天譴的!」
錦衣衛刷的架著人不走了。
趙乘乘倏忽間轉過身來。他那雙眼睛和年太傅的眼睛對上。又犀利又睥睨。
含著冷笑問:「太傅今兒是不是喝了酒來的勤政殿?說話這麼糊?嗯?」
年太傅狠狠咬牙。「本官沒喝酒!本官乃一品大員,趙乘乘你怎麼敢如此對待本官?撒手!放開!放開!大膽!」
錦衣衛看向趙乘乘。趙乘乘揮揮手,錦衣衛立馬把人架了出去。龐太傅對著趙乘乘躬身一禮出去了。
小皇帝軟綿綿的問他:「大監,為什麼年太傅不肯回家呀?」
趙乘乘對著他笑起來,說道:「因為他不乖呀。」
「那我乖不乖啊?」
趙乘乘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子,「皇上覺得了?」
小皇帝捧著臉蛋,說道:「我最乖了,我最聽大監的話。」
勤政殿裡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人聽到這稚氣聲音,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做自己分內的事情。冷汗從脊背浮出來,一點一點的濕透裡衣。
不乖的年太傅在回家的當天晚上就失足落水,淹死在了自家的荷塘里。
第二天上朝的時候,滿朝文武噤若寒蟬。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趙乘乘。所有人都在想:趙乘乘如今已經是無法無天了,連朝廷一品大員也是說殺就殺!
可惜沒有一個人敢發聲。
但是年太傅的死並沒有因為時間的度過而慢慢的沉入水底,反而跟海面下的暗流一樣越匯越大。
年家的白事辦得十分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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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這個淒涼不是指年家的氛圍,而是指來弔唁的人。因著滿朝文武的人都覺得這是年太傅得罪了趙乘乘,所以才悽慘死在自家荷花池裡。所以沒有什麼人敢來弔唁他。
所以,比起那些走後,不斷有親朋好友同僚弔唁的人家裡,這年家就淒涼得很了。大半天了,那棺材前頭的供桌上邊,一爐的插香都也寥寥。
龐太傅來的時候,是和戶部尚書還有一眾清流來的。李除也在其中。
年太傅的娘子頭上全是素白的銀首飾,身上穿著的也是件銀色的緞子。鬢角邊插著一朵白色的絹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龐太傅和一眾官員來此,年夫人迎上去行禮。
「多謝大人們前來弔唁亡夫。」
龐太傅連忙伸手虛扶了一把,不甚唏噓道:「若是當晚我再陪年兄多坐上一坐,可能便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有人壓低聲音道:「這事如何說得准?那廝猖獗至此,指不定連大人您也要斬草除根。」
龐太傅不甚辛酸,眼眶發紅,老淚縱橫。「想我與年老同朝為官四十載,一生光風霽月,如今卻是含冤而死,卻連追究都不敢追究。」
這話說得眾人一陣心酸。
眾人前去上香。
李除深深地吸上一口氣。其實他對趙乘乘弄死年太傅這件事是很震驚的。不過初初震驚之後,就是憤怒了。是了,趙乘乘這種人,你指望他什麼了?指望他還有一絲一毫的良善?
但是……但是這個人,已經連著讓人送了好些日子的紅棗糕給他了。一日都沒斷過。
李除去上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