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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甜下意識地沒說話。
這個小熊太珍貴了,她不想讓任何人拿走。
傅斯良也沒生氣,他溫和道:「我想送個禮物給你,很快就還。」
冷甜咬唇。
他的眼神里有徵詢,也有笑意,又似乎只是平常隨意地交談。
她躊躇半晌,終於還是同意了。
她自己上樓去拿,親手把毛絨熊放在了他的手裡,又不放心地補充:「要快一點。」
「放心。」
從此以後,冷甜一直盼著能早點見到她的小熊。
可惜時間也沒那麼快,凡是傅斯良上班,冷甜大部分還是在家裡呆著、玩玩手機或者修剪盆景。
第五天,冷甜在房間裡呆著,突然下起了雨。
傅斯良還沒回家,冷甜忽然想起他的囑咐,馬上下樓,去把他最珍貴的迎客松搬進溫室。
然而花園裡足足有幾十盆盆景。
春季的雨來得快且無常。冷甜滿腦子想的都是讓那盆迎客松少淋些雨,她一腳深一腳淺的在泥濘里行走,好不容易到了花架子前,搬起盆景的時候,卻不小心讓迎客松的枝條勾到了其他盆景。
雨水蒙住了冷甜的視線,她著急地扯動之下,迎客松的幾條枝葉掉了下來。
——那是傅斯良最得意的部分。
冷甜猛吸了口氣,但也來不及多想了,趕忙把花搬進家裡的溫室。
走回家裡,她已經全身濕透了。冷甜打了個噴嚏,搓了搓手。來不及讓自己暖和下來,先跑到迎客松邊,輕輕將花上的雨水擦乾淨。
做完後,她才有空休息。
冷甜躺在床上,還是忐忑起來。她知道傅斯良最寶貝的就是這盆花,她扯掉的那部分是他親自修剪且最得意的。
她輕嘆,用被子蒙住頭。
晚上,傅斯良似乎就是故意吊著她胃口似的不回來。
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十點。
冷甜悄悄把二樓的門打開一條縫,看著他放下雨傘,走到溫室前,看著斷了枝條的迎客松。
冷甜又有些沮喪起來,猶豫一會兒,才下了樓。
「傅先生,不好意思,你的盆景……」
傅斯良轉過身去看她,神色如往常般平靜:
「沒關係,枝葉會再長出來的。對了,下午雨很急,你沒淋到吧?」
冷甜一怔。
她呆呆地看著傅斯良,鼻子一酸,沒反應過來。
「沒有。」
傅斯良點點頭,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
這是個大概有半個手臂長的盒子,包裝得很精巧,上面還繫著白色的絲帶。
「給你的禮物來了。」
冷甜急忙走上前,將盒子打開,拿出了她的小熊——一個重新洗過、穿了新裙子的小熊。
它原來開線的地方被仔細縫補起來,髒舊的布料也被洗乾淨,最重要的是衣服——原來小熊身上有一件微舊、缺角少料的裙子,現在換成了嶄新的公主裙。
公主裙是潔白色的,按照今年最新高定做的i版,裙邊都鑲上了珍珠鑽石,看上去華麗而不累贅。
冷甜猛吸一口氣。
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瀰漫上了心頭,她只覺得喉嚨堵堵的,快要哭出來。
冷甜抱緊那個小熊,什麼也沒說。
許久,她抬頭,看著他。
傅斯良的眼神依然是平靜中透著深邃,但冷甜卻從中找到了一絲寬和,他的瞳孔映在暖黃的燈光里,即便眼角有皺紋,目光也隱約閃爍著溫和,那是她一輩子都沒有看見過的眼睛。
那一刻,她的心裡宛若裂縫照進了光。
枝葉會再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