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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禹輕嗤:「何況這首曲子裡還有一種奇怪的感情,把它原本的味道全部改變了,我簡直聞之作嘔。」
「那是因為你除了旋律是否優美,就再聽不出其他東西了。」夏適希清淡卻不容忽視的聲音傳來,「你不懂技巧、不懂感情,旋律就是你判斷一部作品好壞的唯一標準。」
「你!」
馬禹登時憤怒了,夏適希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古典音樂界新人,而他已經是在鋼琴界經歷二十年的演奏家,她何來敢教訓她,「但你這麼做太另類了,沒有一個人會像你這樣。」
冷甜垂眸,握緊了手指片刻。
她突然說:「我覺得夏適希的改編很好,我們應該接受不同的情感融入在裡面,音樂總歸是包容的。何況,這首曲子改變過後雖然旋律簡單了些,呈現形式卻更加新穎,感情也比之前更加充沛。」
馬禹冷笑:「但這種做法完全破壞了古典音樂的韻味,沒有哪個真正的演奏大師會接受這樣的樂曲形式。」
馬禹走上前就要跟夏適希理論,後者卻淡淡道:
「導演把這首曲子的領導任務交給了我,一切都是我說了算,你要不練,可以出去,工資不付。」
說罷,轉身離開。
馬禹氣著練完了後半場。
中場休息。
冷甜的水喝完了,準備到自動售貨機去買飲料。
其實電視台大廈里自然有供喝水的飲水機,只是冷甜更喜歡喝飲料,她拿出一瓶飲料,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一看,是夏適希。
近距離看,夏適希確實非常瘦,她身上那襲灰白色的衣服看上去都有些空空蕩蕩的,她漂亮的眼睛裡不知為什麼,總透著股淡淡的神色,看上去像個對世間萬物都絕望的人,但在那層淡淡的薄霧下面,卻埋藏著一點亮光,又像是有著一線希望和憧憬。
夏適希沖她友善地笑了笑,冷甜也笑了笑,給她讓開地方。
夏適希用手機掃碼付款,拿出一瓶聽裝白蘭地。
她用修長纖細的手指熟練地拉開拉環,把它丟進垃圾桶。
接著她仰頭喝了口酒,準備走開。
冷甜卻叫住她:「等等。」
夏適希回頭。
冷甜笑了笑,說:「其實……我很喜歡你改編的這首曲子,不僅樣式新穎,而且里蘊含著非常濃烈的感情,我……很佩服你敢於表達出來自己,抒發內心的情感。」
夏適希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其實在樂團里,冷甜的琴技是非常好的,練習時也很賣力氣,她注意過她。
夏適希喝了口白蘭地,輕笑:「謝謝。」
冷甜輕輕一笑。
「其實這首曲子,是我寫給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的。」夏適希說,聲音仿佛霧一般飄渺。
冷甜一怔。
「我也注意到了你拉琴的方式。」夏適希說,「或許……我們心中都有一個不可能的人吧。」
冷甜久久看著她,沒有說話,夏適希也並未多言,又沖她輕笑了笑:「一起加油吧。」
說完,她便離開了。
排練結束。
冷甜拎著琴盒走了出來,正看見傅斯良停在外面的車。
「琴用得還習慣嗎?」他還是那樣貌似溫雅的微笑。
「很習慣,謝謝你的琴。」冷甜絞了下手指,說。
傅斯良笑笑:「想去吃晚飯嗎?」
冷甜說:「好。」
兩人到了經常來的那家西餐廳。
他很貼心地替她盛了食物,他的容貌英俊奪目,冷甜的心猛地顫抖。
冷甜驟然抬頭:
「傅斯良……還記得我問你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