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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給蘇律師叫了餐,自己去微波爐熱飯,薛雪他們叫了外賣,叫我過去一起吃,陳逸師兄也回來了,不過在外面吃過了,他跟的黃律師比較擅長智慧財產權,不像蘇律師接案子隨心所欲,所以工作輕鬆很多。
下午仍然整理資料。
很多影視作品裡把律師寫得意氣風發揮斥方遒,其實庭上只占律師工作的很少一部分,還不是非常重要的那部分,中國是大陸法系,又沒有陪審團當觀眾,庭上可供發揮的空間其實很好。真正決定勝利的,恰恰是那些最枯燥的文書工作,必須用心搜集物證書證,不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下午三點,委託人到了。是個非常年輕的夫人,戴墨鏡,披著格子披肩。我看過她的登記表,和上次周律師接的案子差不多,老夫少妻,不滿丈夫的遺產協議,決定離婚。
可是周律師只堪堪賺回一點辛苦費而已。
我帶這位&ldo;童夫人&rdo;去見蘇律師。
敲了兩聲,門裡傳來一聲&ldo;請進&rdo;,推開門,蘇律師正低頭在寫什麼,看見我們,合上正在寫的卷宗,系上西裝紐扣,站了起來。
童夫人施施然伸出手,和他握了一握,她塗的口紅是鮮紅色,唇角尖尖,朝蘇律師笑了笑。
我看蘇律師沒有讓我走,就坐下來,拿著本子開始做記錄。
&ldo;你在電話里說可以提供你丈夫家暴的證據。&rdo;蘇律師開門見山:&ldo;有傷情證明嗎?最好是公立醫院開具的。&rdo;
童夫人戴著墨鏡看了我一眼。
&ldo;可以讓你的助理先出去嗎?&rdo;
&ldo;不需要。&rdo;蘇律師果然和薛師姐說的一樣態度強硬,而且極其護短:&ldo;他和我一樣,是專業的法律從業者。&rdo;
童夫人抿了抿唇,然後抬手取下了墨鏡。
原本以為會看到眼眶淤青,但卻是非常光潔漂亮的一張臉,膚質緊繃,色如凝脂,絕不超過25歲的皮膚狀態。明眸善睞,只是眼神比她的同齡人成熟許多,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她站了起來,我以為她要走。
披肩滑下來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
然后里面的長裙也滑了下來,細細的肩帶順著纖細的手臂一路滑到手肘。
她就這樣站在蘇律師的面前,陽光透過蘇律師背後的落地窗照進來,她那優美的鎖骨,堪堪被披肩遮住關鍵點的挺翹的胸部,上好的絲綢一樣的皮膚,光裸的背,還有背上那一道道交織的鞭痕,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造成的燙傷,還是手臂上像紅線一樣細細的勒痕,都暴露在陽光下。
她說:&ldo;律師,這樣算家暴嗎?&rdo;
☆、暗戀
送走童夫人,已經是下午六點,事務所里大部分人都下班了。
我因為中午被薛師姐叫去和她們一起吃飯,所以中午自己帶的飯基本沒怎麼動,那群女孩子天天嚷嚷著減肥,連每種食物的卡路里都記得一清二楚,看見一點肉就跟看到洪水猛獸一樣,忙不迭地往我碗裡扔。
既然有晚飯,我就不急著下班,事務所里有些卷宗是公開的,我把能找到的蘇律師接過的案子整理了一下,希望能先熟悉一下他的辦事風格,做個好助手。
撇開事務所的股份不談,剛畢業的法律實習生其實處境很尷尬,北京的事務所一般實習期間都是無薪的,而且因為實習生流動性大,事務所也不會認真去教什麼東西,都是用來跑腿,所以學不到什麼,自己接案子更是不可能。我剛畢業,跟著蘇律師,能學的東西很多。
落地窗外的天漸漸黑了下來,我看得入神,不知道什麼時候,事務所里的同事都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