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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城的天氣變化無常得很,白日裡驕陽炙烤著,晚間卻涼風刺骨。
郁光光著的膝蓋和小腿被風一吹,冷得汗毛都全炸起來了。
穿短褲翻牆出去也不大方便。
翻的時候沒覺得,等落了地,郁光才察覺方才裸露的膝蓋蹭到了粗糲磚牆上。不禁有些後悔穿了這條不過膝的短褲。
昏暗路燈下看不太清膝蓋的傷口嚴不嚴重,痛感倒是不強烈,酥酥麻麻的,無傷大雅。郁光也就沒放在心上。
慢悠悠散著步到了酒吧門口,今天門口的酒保是與他相熟的,打趣的眼神投來。
「今兒個裝嫩呢?」是說他這身衣服呢。
微微頷首,郁光也沒否認,哼笑著點了點對方肩膀,提步走進去。
越往裡走燈光愈漸繽紛,鼓點激昂的音樂震耳欲聾,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投射到場中,映著舞池中形形色色帶著面具的人。
不光是客人戴著面具,所有服務生、調酒師都戴著面具。
郁光這才想起方才進門時看見的亮光板上寫的今晚面具主題夜活動的介紹詳情。
他如今沒戴面具,倒是顯眼得很,如同打量異類似的目光落在身上總歸不太安逸。
蹙了蹙眉,郁光刻意避開人群饒了路,他沒像往常似的去琳娜的吧檯點酒。
上次往他杯子裡下藥的事情的確觸及到底線了。
正因為他把琳娜當朋友,所以才沒那麼容易原諒對方。
輕車熟路繞到場地後方的員工休息室,聲浪噪音小了許多。
郁光找到這一片兒的管理員安迪,要了塊臨時胸牌和狐狸面具。
他跟be是簽有合同的,只不過是臨時兼職服務生的半吊子合同——
工作時間相對自由,但無保底薪資,全看提成和小費,且提成比例也比正式員工低。
不過儘管如此,在這兒『兼職』的時薪也比在外任何地方都高。
「a8卡座,還缺一個陪玩,你等會兒打扮完就去。」安迪插了塊兒抹茶蛋糕,放進嘴前又頓住,朝他遞了遞,「你要不?」
「不愛吃甜的。」郁光搖頭拒絕。
安迪一拍腦門,道:「哎!我這記性,又忘了你不吃甜的了。去吧去吧。」
a8卡座坐了三男兩女,郁光過去時只剩坐在卡座中心位置的男人身邊沒有陪玩。
不露聲色地打量了一番未來幾小時的僱主,郁光淺笑著鞠了鞠躬,走過去在男人身邊坐下。
與be免費發放的面具截然不同,男人戴著全臉式的古老鍍金面具,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面具上細緻雕刻著的應該是梵文佛經。
一身藏青色休閒西裝,微微敞開兩顆領口的紐扣,筆直板正的西裝褲包裹著頎長勻稱的腿。
視線照著對方全身上下描摹了一遍,郁光微微傾身拿桌台上的撲克時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木質氣息,帶著股特有的寺廟神龕的松木香。
太熟悉了,簡直像是個隱藏於他皮下的無形觸發器。
郁光瞬間想到葉斯。
目光不受控地再次朝身旁的男人投去。
鍍金的面具充斥著佛祖悲天憫人的神性,可對方指尖夾著的猩紅燃燒的香菸卻又產生著風塵渡客的隨性。
再有就是男人耳垂上掛著的十字架耳釘。
很怪。
戴梵文面具的人竟然會同時佩戴十字架耳釘,就像佛教徒同時崇尚基督教一樣令人驚訝。
郁光仔細看了,男人耳垂上的十字架不是像他一樣只存於皮肉的耳夾,而是通過銀針實打實穿透皮肉固定的。
不是葉斯——葉斯學長沒打耳洞。
「會切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