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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庭姝想不通,如此溫柔體貼,又替人著想的男人怎麼會被人傳得名聲那般不堪。
這般想著,溫庭姝抓著羅帕輕按著朱唇,低著頭,小聲地說道:「你……你是個正人君子。」說完不由覺得羞澀難當,只將粉頸垂得更低。
正人君子?江宴抬起鳳眸微微詫異地看向溫庭姝,唇角不覺微勾,這小姐還真是天真。江宴好笑,內心很不以為然。
不過他們兩人之後不會再有什麼交集,讓她誤會又有何妨?江宴微微一笑,「那就多謝溫小姐的誇讚了。」
聽著他略帶玩笑的話語,溫庭姝芳心不禁怦怦的跳個不止,不由脫口而出:「是我該謝你。」溫庭姝星眸微抬,又與江宴深邃莫測的目光相觸上,慌得她忙錯開目光,壓下心中紛亂的情緒,她面容恢復沉靜,保持著端莊矜持的姿態,正色道:「承蒙世子兩次搭救,奴不知該如何感謝世子。」
江宴莞爾一笑,「溫小姐太過客氣,舉手之勞罷了,溫小姐不必掛在心上。」他放下手中書籍,正了正身,在溫庭姝以為他要做什麼而感到有些緊張事,他卻只是伸手將車窗簾挑開一線,隨後提醒她道:「溫府快到了。」
溫庭姝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內心沒有想像中的高興,反而有些低落。
如果路程能夠再長一些便好了。
念頭一起,她驀然驚住,她這是怎麼了?
溫庭姝抿著唇,陷入思索。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一聲「吁」,馬車停下。
溫府到了,依舊是停在上次的地方。
「溫小姐到了。」
聽著江宴沉穩而優雅的語調,溫庭姝心忽然升起不舍的情緒。
這也許是她最後一次聽他的聲音。
也許,她與江宴一而再的碰面是上天註定。
也許,江宴鍾情於自己,否則先前又怎會她家提親?
如果當時父親同意,那麼她嫁的人便是他了。
溫庭姝心口忽然噗通噗通劇烈地跳動起來,內心紛亂如麻。
她這一下車,也許以後再見不到他。
她想再見他,想再聽到他的聲音,想他用那般溫柔的語氣與她說話,想……嫁給他!
她的腦袋一片混亂,情緒突然間激動起來,這一刻她忘了女兒家的矜持,忘了禮教大防,
「敢問世子,先前你父親向我家提親,那……那可是江世子的意思?」溫庭姝說完,不禁被自己的話驚住,這是一個大家閨秀該說的話?她感到無比的嬌羞,香腮亦飛起紅暈。
江宴微訝地看了她一眼,一個嚴守禮法的大家閨秀自然不會隨意問這種出格的話語,江宴內心明白她的想法,略一遲疑過後,仍舊是如實回答:「這門親事乃是我父親做主,並非我所願。」
江宴閱人無數,並不會見到一個美麗的女子便會心動,繼而去撩撥她。他的行事做派向來是『來者不拒,去者不留』。眼前佳人若是主動,他也許會願意與其來一段露水情緣。只不過江宴很清楚,溫庭姝不是露水情緣的對象。
他名聲雖不堪,卻也沒有惡劣到要毀去一個無辜女子的清白與一生,這也是他在她面前保持著正人君子的緣由。
只不過,他沒想到,這些行為卻讓眼前這女子誤以為他是能夠託付終身之人。
溫庭姝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答案,期待,忐忑,緊張萬分的心瞬間跌落至谷底。
溫庭姝眼眸瞬間蒙了一層霧水,雙淚毫無徵兆地似斷線的珍珠般墜下,她此刻只覺丟臉得想死,他一定覺得她很輕浮,竟然向一個陌生男人詢問這種問題,是她太不自重。
溫庭姝櫻唇輕輕顫動,「我明白了。」眼淚低落在手背上,溫庭姝忙用羅帕拭去淚水,逃也似的掀開車簾,臨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