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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垂下肩膀,嘆了一口氣。儘管槿一開始的反應就像看透了一切,但是親耳聽見自己的身分打一開始就曝光,打擊還是相當大。自己豈不就像才剛登上舞台,就被觀眾識破「有機關」的魔術師般可笑嗎?
「從我跟健太郎說話的時候開始嗎?」
「打一開始。」
總不會是打從我出生的時候開始吧?鈴木感到沮喪。「健太郎他們也發現了嗎?」他戰戰兢兢地問。「他們也是一開始就發現了。」聽到這個答案,鈴木的臉像要燒起來一樣。「我從一開始就原形畢露了嗎。」
「所以我才跟著你。你從咖啡廳被人搬出來,像喝醉了一樣睡得不省人事,是被下了藥吧?你被搬上停在車站圓環的廂型車裡。那些人看起來不像善類,該怎麼說呢……」
「非、合法的?」
「嗯。」槿點頭,放開煞車,駛出車子。「沒錯,有那種感覺。」
你也半斤八兩吧?
「我連忙跟上去,車子愈開愈偏僻,然後我把車停在別處,沿路走回小巷,看到一輛休旅車停在那裡,往裡面一看,你就在裡頭。」
「我可是吃盡了苦頭。」
「看起來是那樣。」槿望向羚木膝蓋上的束縛具,問:「是誰幹的?」
「你知道『芙洛萊茵』這家公司嗎?是德文,意思是『千金』。』
「我應該要知道嗎?」
「應該。」鈴木有所覺悟了。現在不需要裝腔作勢了。如果是小說,被識破捏造事實還好,如果是造假的紀實文學被識破,再繼續強辯也沒有意義。鈴木覺得坦誠一切是唯一上策。他再次在內心召集勇氣的士兵。來吧,集合了,這次一定要成功。鈴木再次提出質問:「因為槿先生殺死了寺原的長男啊。」
「我嗎?」
「是的,槿先生你。」
「有趣。」他面不改色,看起來一點都不覺得有趣。「我怎麼殺死他兒子的?」
「推手。」鈴木終於說出了這個名號。雖然緊張,但不至於發抖得太誇張。鈴木瞪視著槿,而槿的表情絲毫沒變。「你推了他不是嗎?從後面推了站在路口的寺原一把。」
「什麼?」
「有一種叫推手的殺手,專門從背後推人,趁機殺害被害人。」
「推人?」
「你就是推手。」
「我是系統工程師。」
鈴木不打算遇到這點挫折就敗下陣來。「不,你是推手。」他篤定地說。
「原來如此。」然而看不出如此回答的槿究竟認同了多少。
「而且,我看見了。」
「看見了?」
「我看見你推了那個人。」
鈴木以為會得到冷淡的回應,意外地並非如此。槿沉默了數秒,像在尋找適當的措詞,然後他回答:「沒有。」
「咦?」
「我應該沒被看見。」
這句話讓鈴木失去信心,他慢慢地回溯記憶。「嗯,確切地說,我並沒看到推人的那一瞬間。但是,我看見你離開現埸,我看見了。」
「離開現埸的人全都是兇手嗎?」
「不是這樣的。」鈴木結結巴巴地說。他狠訝異,槿的反應是至今未曾見過的,雖然他不至於露出「不小心說溜嘴」的困窘表情,但是槿的側臉看上去似乎在為自己的多話覺得難為情。
當他說「應該沒被看見」時,雖然不明顯,但說話的口氣的確流露出志氣或自尊之類的情感。「槿先生剛才的口氣,像是在說『我執行任務時才不可能被人看見』呢。」
「是嗎?」槿的嘴角線條變了柔和些。
「這是你身為推手的自負嗎?」鈴木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