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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些話,絲毫沒有叫苦叫屈博同情的意思,可聽在愛戲的韓總耳朵里,卻受不了,仿佛是因為他來遲了,才害寶綻遭這個罪。
「小牛不懂戲,也愛錢,」寶綻承認,「但如果不是他給我們拉演出,我們哪有戲唱,又上哪去認識你這樣的大老闆,說要把我們買出來?」
簡單樸實的兩句話,問得韓總啞口無言。
「人,」寶綻低聲說,「不能忘恩負義。」
原來他是這樣看這件事的,「寶老闆,」韓總把茶具推開,不跟他玩虛的了,「我大你一輪,叫你一聲小老弟,」稍頓,他說,「你太單純了。」
寶綻挑起眉,就一張小桌,兩個人咫尺之隔。
「你對人家講情義,人家只對你講生意,」韓總教給他,「你唱戲憑嗓子,我們聽戲的出錢,他們經紀人在中間只搭個橋,但因為這條路子,他要從你身上刮一筆,這筆錢從哪來,從你的嗓子來,是你養活了他,你明不明白?」
寶綻明白。
「我把你買出來是付違約金的,三倍五倍,真金白銀,他虧了嗎?」
沒有。
「你心裡覺著欠他的,我替你補給他,」韓總斬釘截鐵,不容寶綻拒絕,「把你買出來,也不是買給我,是還給你自己,讓你從今往後有一個自由身。」
自由身……寶綻從沒覺得不自由,他窮慣了,苦慣了,隱忍慣了,這世界對他來說步步是障礙,處處有藩籬,一紙經濟約又算什麼,歸根到底,他從來不懂自由。
「不僅如此,」韓總想了想,「還得給你注資,前期……先投五百萬,」他指著寶綻的胸口,「讓你在這條街上有底氣。」
五百萬?寶綻瞠目結舌:「我……我們還不起!」
「不用還,」韓總隨性地擺擺手,有些財大氣粗的意思,「只要你穩穩噹噹把戲唱好,在台底下給老大哥留一個座兒,」他笑,「這五百萬就當是我韓文山這輩子在你們如意洲聽戲的門票錢。」
「什麼戲票,」寶綻苦笑,「能值五百萬……」
「傻孩子!」韓文山笑著拍了拍他的手,像個寵得不得了的長輩,「就憑你這條嗓子,五百萬是你給哥哥打了大折了!」
寶綻覺得他在騙自己,嘴上沒說,眉目間露出難色。
韓文山看出來了,「這麼說吧,」他重新給寶綻倒一杯茶,「在這個城市,普通人瞧不見的地方,有一個嚇死人的戲迷圈子,只是你還沒接觸到。」
寶綻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慢慢來,」韓文山給自己也續上一杯,茶香暖人,「我保證,不出半年,你再回頭看這五百萬,就不是錢了。」
寶綻愕然。
「我呢,先把你買出來,」韓文山叮地跟他碰了下杯,「你利利索索乾乾淨淨的,哥領你上『凌霄寶殿』走一遭。」
凌霄寶殿?雲裡霧裡的四個字,寶綻卻鬼迷心竅地答應了,可能輕率,甚至冒險,但他就是當機立斷,要替自己、也替如意洲,爭一個改天換命的機會。
坐在匡正的副駕駛,寶綻系好安全帶,不知道怎麼開口,就在不久前,他剛為這事和匡正吵了一架,匡正要買他,他不干,結果一扭身,他上了別人的船。
「哥……」寶綻蚊吶似的叫了一聲。
「餓了吧,」匡正沒聽見,從后座拎過來一個蝴蝶造型的粉色紙盒,「我買了蛋糕,蜜糖家的牛油果起司。」
寶綻接過來,沉甸甸的,匡正替他打開包裝紙,撲鼻是清甜的蜂蜜香,「回家再吃吧,」寶綻說,「弄車上不好洗。」
「管車幹什麼,」匡正掛前進擋,單手撥動方向盤,「你餓不餓才重要,車髒了咱們換一輛。」
二百八十萬的車,三百六十萬的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