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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俨祗感受到了他的僵硬,却没有动,只是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不是已经睡着了么,接着睡吧。”
谢清颇不自在地保持着把头埋在赵俨祗胸口的姿势,疑惑且不安。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赵俨祗睁开眼,稍稍松动了禁锢,嗤笑道:“别担心,朕这会没兴致,想必卿心里也不愿意吧?朕三千后宫予取予求,还不至于缺个暖床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做着也没意思。再说卿已经老了,这具身体朕早就厌烦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过卿放心,朕一言九鼎,答应你会考虑就不会食言。睡吧。”
说完赵俨祗紧了紧抱着谢清的手臂,闭上了眼睛。
滚烫的温度从薄薄的亵衣外面传进来,谢清心里百味杂陈。他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可过了没一会,他就异常没心没肺地在赵俨祗怀里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略带热度的吻落在额角,温柔一如当年,那一定是他的错觉。
大概是十年的相拥而眠令彼此的身体太过习惯这样的姿势,谢清觉得他这一年多来从未睡过这么好的觉了。门外的雷雨声聒噪了一夜,谢清竟然一次也没醒。
第二天谢清醒来时,已是雨过天晴,赵俨祗早就不见了踪影。辛绾进来侍奉谢清梳洗,谢清一见她就乐了:“阿绾?上待清还真是不薄。”
辛绾白了笑得没心没肺的谢清一眼,嗔怪道:“公子,您可管管您这张嘴吧。”
谢清以为她指的是刚才的那句话,便笑笑没再答言,辛绾也就没有说下去。
辛绾熟练地给谢清束发,突然觉得眼睛有点发热,手上的动作便不由得更轻了些。她有些难过地说道:“公子,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添了白发呢?”
谢清闻言故意大惊小怪地叫道:“什么白发?快,阿绾,快给我拔了!”
辛绾叹了口气没有动作,心道,这么多的白头发,可要如何拔得完?
谢清走后,辛绾去向赵俨祗复命。赵俨祗听着辛绾一声三叹地说着谢清的白发,只淡淡地说了句:“朕早看到了。”说完又短促地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他老了,那便如何?”
辛绾一时语塞,就听见赵俨祗吩咐道:“怀卿的事,去给朕查查,是谁在他面前乱嚼舌根。”辛绾应诺刚要退出殿外,赵俨祗便挥了挥手,叹道:“罢了,不必查了,反正朕也舍不得。”
谢清回家后忐忑不安地等着赵俨祗考虑的结果,也不想着看山看水看松柏了。如今他愈发看不透赵俨祗的心思,实在不知道自己此番求恳能起什么效果。
三日后,天子定下谢沅嫡女谢徵卿为太子妃,而怀卿的婚事,则暂且沉寂了下来。
据说谢后对阿绥的这桩婚事也不算满意,不过娶妇与嫁女不同,谢后也就勉强忍了下来。
成光五年夏五月,城阳侯周济川薨,周济川子周长流袭城阳侯爵位。
周济川身后的周家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他的几个儿子和几个稍大的旁支各自为政,迅速成了一盘散沙。周长流的鲁莽暴躁不下乃父,能耐却远远比不上周济川。很快,周氏便只余了几分表面上的荣光,再不复当年权倾天下,天子也不得不忌惮几分的光景。明眼人都知道,周氏大厦将倾,指日可待。
成光五年六月,闽越王郢善反。闽越人不敢直接与周为敌,而是袭击了同为周朝属国的南蜀。南蜀王孟士心连上三道奏疏向赵俨祗求援,赵俨祗把这事在朝会上一提,群情激奋。大司马谢沅立即请命,愿为上分忧。
小小闽越弹丸之地自是不必劳动大司马亲赴前线的,他只要坐镇指挥即可;可领兵的将军却叫他着实头疼了一把。谢清当年的那几个旧部个个推脱:杜正则称病不朝;司马通上疏说代地边情紧急实在走不开;至于魏质,则直接说他久在北地,受不了南边潮热的气候,去了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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