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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的血脈宛如啟迪的藥劑,帶著最活躍,最放肆的欲望沉入安德烈的身體。
加文說到一半時,安德烈就已經不在意了。
他聽到被他壓制了太久的欲望在血脈里遊走,刺激著每一處血管與皮膚。欲望愈勝,頭腦就愈冷靜。雜生的感情被根根除掉,填入獨屬於血族的思考方式。
安德烈保持著他慣有的笑容。優雅,冷淡,帶有一點天然的嘲諷。他的神情僵硬了幾分,好像皮膚溫度下降,帶走了熱度。
一個眨眼,安德烈消失在原地,同時加文微笑著後退,萊恩斯擋在他面前,手掌心多出一個血洞,和一隻小小的石子。
石子因為受力過大已經碎裂,卡在血肉中,萊恩斯感知不到疼一般彎身躲過安德烈的攻擊,右腿上抬直踢向安德烈腰腹。
他的動作行至一半,安德烈就已經消失在視野中。隨後脖頸冷風拂過,瞬間被巨大力道鎖住,小臂雖然不夠粗壯卻鐵鉗一般有力,片刻間就將萊恩斯摔向牆壁。
安德烈的動作沒有任何思考,依賴豐富的戰鬥經驗與本能行動,他的反應迅速,一擊接著一擊,以小傷換大傷。血液是喝彩,傷口是激勵。
加文在萊恩斯之後靜立,對安德烈「瘋子」一般的行為並不懼怕。
他聞得到,空氣中瀰漫著的血族的味道,壓抑了太久的食慾與暴力傾向混合純正的血脈,安魂香一般瓢至古堡每個角落。
萊恩斯摔至牆邊,安德烈趁此空檔直衝加文面門,利爪帶起一陣血腥味道的寒風,猛地落下。
「知道嗎?」加文半落下眼皮,褪去所有慈祥和藹的面容,冷漠如雕塑,「這就是血族。」
安德烈落下的手臂被牢牢抓住,加文站在原地,手臂微微上舉,虎口卡在安德烈手腕處,巨大力道相衝給肉體帶去負擔,但兩人都沒有任何疼痛的表情。
「血脈是我們永遠逃不開的噩夢。長生是囚牢,你永遠都在被挾制,被你的欲望,被你的需求。血液,暴力,死亡。衝動刻在骨血里,支配著你。你看到了嗎?這就是血族最醜陋的模樣!」加文將安德烈整個向後頂去,對上早已站在身後的萊恩斯。
安德烈瞳孔緊縮,右手手腕幾乎碎裂,卻沒有時間給他感受疼痛。腦子一陣一陣的刺痛,被激起的情緒像詛咒一般勸說他。
殺戮。殺戮是解決一切的辦法。
安德烈猛地睜眼,身體在半空中後仰,以一個詭異的角度錯開萊恩斯的攻擊,面朝下對上萊恩斯的眼睛。
安德烈手掌用力,強硬地卸去萊恩斯大臂的力量,隨後撐在萊恩斯肩膀上向後翻去。在眼神交錯的一瞬間,安德烈緊緊盯住萊恩斯:「醒不過來我就殺了你。」
平穩落地後,安德烈厭惡地看了一眼衣角蹭到的血液。他微微吐出一口氣,頗有興趣的歪著頭看向加文:「你知道,我是怎麼殺死沃爾德倫的嗎?」
莫名其妙的提問讓加文一愣,隨後戒備地緊繃起身體。
安德烈的氣味變了。
那股幽靜,如暗箭的凌厲猛然收縮,隨後磅礴雨水一樣沖涮整座古堡。
皮膚好似被針尖對準,每一個角落都不安全,每一次放鬆都會被當做破綻狠狠揪出。
而另他所緊張防備的敵人,卻明明安靜地站在對面,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第一,我討厭有人不敲門的來客。」
安德烈空洞低啞的聲音幽幽響起,沉悶大提琴配合清脆小提琴,刺骨的劍射進耳朵,還帶有餘響。
而安德烈本人,卻倏地消失在原地,以加文的眼力竟無法捕捉他的任何動作。
背後寒意寸生,加文猛地轉身防備,卻只聽到皮肉撕裂,骨頭折碎的聲音。
「第二,我討厭同類染指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