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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小的當真記不清了,或者不是在鳳鸞澗的湖邊,就是在別處什麼地方。」老李俯在地上,這番話說得顛三倒四,任是誰都要起了疑心,但他只會一味喊冤,絕不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
衛嘉玉轉頭去看第四人,這回是鐘樓守門的弟子,名叫余赫:「鐘樓大門的鑰匙是你保管?」
那弟子點頭。衛嘉玉問:「那天早上,季涉來問你取鑰匙之前,可還有其他人進過鐘樓?」
余赫肯定道:「沒有。」
「之後哪?」
這回余赫微微猶豫了片刻:「弟子將鑰匙交給季師弟之後,看時辰還早,便又合衣躺下了,這之後……確實不知還有沒有人再進過鐘樓。」
靈堂之中一時又靜了下來,三清撫著鬍子問道:「嘉玉,接下來你準備如何?」
衛嘉玉轉過身回稟道:「回稟掌門,除這四人之外,弟子還有一人尚未問過。」
「那就請他進來。」
「是。」
站在門外的小弟子不過片刻,又請了一人進來,這回來得不是別人,正是安知靈。只見她身穿玄宗弟子服,進了靈堂之後朝衛嘉玉一拱手:「見過衛師兄。」
衛嘉玉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三山道人見了她,便眉頭緊皺:「她來幹什麼?」
衛嘉玉淡淡道:「四人已問完,弟子最後想問的,是王構王師弟。」
「你說什麼?」
他話音未落,身旁就是一聲驚呼。那王夫人幾乎是下意識地上前了兩步,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她又是誰?」
靈堂當中幾位長老也是面面相覷,顯然對他這番驚人之語也十分不解。衛嘉玉行事向來極為穩妥,若是旁人說出這話,多半是個玩笑,但衛嘉玉說要問王構,那就是當真要問王構。這話一出,靈堂之中招來傳喚的四人,也個個都是目瞪口呆,神色各異了起來。
安知靈上前一步,對著身穿喪服的婦人說道:「在下玄宗弟子安湛,正好略通幾分陰陽之術,或許能助衛師兄一臂之力。」
她這話當然是胡說八道,不過堂上知道她胡說八道的,不確定她是否當真有這個本事,堂上不知道她胡說八道的,又自然對她這話將信將疑。一時間眾人神色複雜,竟是沒有一個站出來質疑的。
那王夫人卻像是抓住了一線生機:「你……你的意思是?」
她伸手掐指一算:「今日仔細算來,已近令郎頭七,或許趁著這個時辰,能將他魂魄招來一試。」
「當真?」
安知靈微微一笑:「一試便知。」
時辰已近三更,靈堂外用蠟燭圍了一個大圈。中間一個沙盤,一名身著玄宗弟子服的年輕女子站在沙盤旁邊,她手邊放著一疊黃紙,還有硃砂筆墨。靈堂中的諸人跟著她走了出來,圍在一旁,外頭還有些山上的弟子,議論紛紛。
方舊酩悄悄後退了幾步,站到一名黑衣男子身旁,小聲道:「當真竟還有模有樣。」
謝斂不理會他,只專心看著中央的女子,目光一瞬不瞬,不知在想什麼。方舊酩討了個沒趣,還不死心:「你們不會真準備讓她招鬼吧?」
這回身旁的人總算開腔答了一句:「不知道。」
他若是說一句「當真」,方舊酩多半要不信,但他說了句「不知道」,方舊酩反倒疑心之下信了幾分,莫名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只見安知靈盤腿在沙盤前坐了下來,抬頭示意衛嘉玉可以開始。其餘眾人皆屏聲靜氣不再發一言,便是那方才哭哭啼啼的王夫人,見了這陣仗也是大氣不敢出。
安知靈扎破了指尖,在清水裡滴了三滴血水。鮮血剛一入水,便聽四周山林忽然隱隱傳出了些動靜,由遠及近似有什么正在從四面八方向這兒靠近。眾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