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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斂反問:「你不信他說得是真的?」
安知靈不做聲,謝斂便垂眼道:「他幾時來的荒草鄉,與他一同來的是否還有別人,那人什麼時候離開的,平日裡他是否當真在賭坊遊蕩……這些都是一查便知的事情。」
安知靈皺眉道:「假使前面那些都是真的,但後面發生的事情你不覺得有些蹊蹺?」
「哪裡蹊蹺?」
「事情隔了這麼久,他就一直沒查出些什麼?竟然在這地方坐以待斃,眼睜睜地等了近三個月?」
「若你是他,你會怎麼做?」
安知靈張口道:「自然是——」她停了下來,謝斂才接道:「自然是什麼?自然是要潛入無人居去查個清楚?」他輕輕笑了一下,笑中似有幾分嘲弄,叫安知靈平白煩躁起來,語氣也沉了幾分:「如何就斷定是無人居所為了。」
「北鄉叛亂剛平,正是管津殘部四處逃竄的時候,說是為了將他們一網打盡,準備封鄉,一邊又給了三天時間放平民離開,豈非自相矛盾?」
安知靈冷冷道:「既然任誰想來都是別有用意,那群人也並非沒有腦子,怎麼就敢去自投羅網?」
謝斂輕輕搖頭:「你既有私心,便多說無益。」
安知靈也尖銳道:「我就算帶了私心,你敢說你就全無成見了?」
車中氣氛一時間僵持不下,也不知外頭駕車的人是否也聽見了車內的爭執,馬車忽然間緩緩停了下來。
「阿……阿湛。」馬車外頭駕車的女子忽然怯生生道。
安知靈心氣尚還不順,語氣也有些生硬,只應了一聲:「嗯?」
趙婉婉坐在馬車外頭,拉著韁繩緊張道:「對面有馬車攔了去路。」
車裡靜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裡頭的聲音已經和緩了些,但依舊有些生硬: 「讓他們先過去也無妨。」
「不是。」趙婉婉停了一下,似乎一時不知該如何說才好,過了片刻才支支吾吾道,「他們……他們好像有事找你。」
車廂裡頭靜了片刻,過了一會兒,才探出一柄摺扇,輕輕撩開了帘子。安知靈從車廂里鑽出來,站在馬車上,看了眼對面,果然有輛馬車,輕紗軟榻一看車主便知身份不凡,倒是比她高調許多。
安知靈眉頭一挑,夏日天熱,她手中握著一柄摺扇,兩輛馬車隔著這幾步的路途,在街市中央打了個迎面的招呼:「北鄉主?」
司鴻面也未露,只在車內低低應了一聲。他如今是北鄉鄉主,身份自然不同往日,倒也不算失禮:「你怎麼在這兒?」
「路過。」安知靈敷衍道。她說完對面久久沒有回應,她便有些不耐煩,還是極力克制著,「北鄉主有事?」
過了片刻,司鴻才道:「我聽說你最近調了不少本已許給北鄉的陸貨給了西鄉。」
原來是為了這事。
北鄉的陸路是花宴在負責,將北鄉的陸貨給了西鄉,相當於折損了花宴這條路上所有的進帳。而西鄉的藥材是經過白月姬的手在運作,用這批貨來填補北鄉這次的損失,於兩鄉而言確實不存在虧損,但一來一往花宴卻要送出一條大大的財路。明眼人自然能看出這是衝著誰去的,不過既然不損兩鄉的利益,倒是沒人會為了這個與無人居過不去。
安知靈重振了精神,終於顯得認真了些,語氣和緩地解釋道:「不錯,西鄉近來往東開了條水路線,那批貨要得急,我便將貨調給了西鄉,作為交換,五日後西鄉的那批藥材,已經吩咐下去交給你們北鄉來辦。」
她這番說辭顯然早有準備,如今答來滴水不漏,安知靈說完在心中又重複著想了想,自認挑不出什麼錯處。司鴻卻好似全沒聽見似的,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是替他出氣?」
這話一出,不光外頭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