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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正天皺眉:「芷兒,這又是怎麼回事?」開棺並非小事,岑源再怎樣也是一個外人,如何能在不知會眾人的情況下半夜上山開棺。
霍芷道:「茲事體大,也是為了查明真相,想來娘在地下也不會怪罪。」意思便是此事是她授意了。謝斂目色沉沉地望著她,岑源卻沒有多餘的時間猶豫,只得說道:「昨晚開棺驗屍之後,棺中屍骨泛青,骨上一層青霜,是生前服用過百草散的症狀。」
他這句話說完,再沒有人關心昨晚他們為什麼會上山開棺的事情了。便是謝斂也是剛剛得知昨晚驗屍的結果,雖早有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心下一寒。
「荒唐!」霍正天一拍桌子,語氣已是結了寒霜。
羅綺卻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好一個玉石俱焚的苦肉計。拿霍家大小姐的命換我的命,倒也不虧。」
她再挺直了身子抬起頭的時候,已沒了一開始慌張失措的樣子:「能忍到今天,能有這份殺父弒親的魄力,倒是我小看了你。」
霍芷神情波瀾不驚:「死到臨頭,還在胡言亂語。事到如今,你還要說我冤枉了你不成?」
若是目光能傷人,她現在大概要被這堂上的幾十人千刀萬剮,霍正天道:「你這妖婦害的我霍家家破人亡……」
羅綺卻冷笑道:「若不是我,二十年前就早沒了這霍家堡。」
她這樣說,便是承認當年以霍英為首的幾個霍家首領得她暗中相助才得以攻破金蟾教總舵之事了,眾人面色一時有些難看。
「當年吳燦華廢了我的武功,霍英許諾我,若是能夠與他聯手,可保我一生榮華富貴。霍家堡因為我才有的今天,我不過是要了一個霍家主母的位置,哪裡去尋這麼便宜的買賣?」她慢里斯條道,「倒是江湖上若是知道,當年的事情全是一場騙局,是你們霍家賣了妻女換來的,不知他們作何感想?」
霍正天氣得發抖:「胡言亂語,這件事情,說出去有誰會相信!」
「旁人不信沒有關係,金蟾教信不信我卻是不知道了。」
董寄孤冷冷道:「你什麼意思?」
羅綺嗤笑道:「武遺書如今就在這衡州城裡,你們以為他是為了什麼來的?我既然在你們手上,任誰都會以為現在霍家堡手上有百草散的秘方。」
羅綺跪在地上,髮髻凌亂,衣衫上茶漬未乾,明明狼狽得很,但這屋裡倒像她才是主導局勢的那一個。明明剛剛這屋裡,每一個人都是一副欲將她殺之而後快的樣子,如今卻有人低頭交換著目光,有人緊握拳頭滿臉的鬱結,有人神色鬆動……
她的目光落在霍芷身上,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好似在說:霍芷啊霍芷,你想禍水東引,將金蟾教也引了過來。卻不想想,霍家可不是你一個人的霍家。
霍芷目光漸漸轉冷,又聽她不疾不徐道:「金蟾教這麼多年沒有回到中原,你們以為他們當真是怕了霍家堡嗎?不過也是忌憚著堡中出現了百草散的傳聞罷了,若是他們沒了這點顧忌,你們猜接下去又會如何?」
如今霍家堡內憂外患,金蟾教要是這時捲土重來,只怕真要拼個玉石俱焚的下場。霍正天鐵青著臉色問道:「你想用百草散換一條命?」
羅綺明白他這便是有了動搖之意,在看堂上也不乏有幾個心思活絡的,打起了百草散的主意,畢竟雖未真正見過,但這霍家,大多數人都知道百草散的厲害。落在金蟾教手上固然是為害江湖的禍患,但是若能為己所用,卻未嘗不是一份大好的籌碼。
她垂下目光,來掩飾當中的輕蔑之意:「和性命相比這算不得什麼。」
堂中靜了一會兒,但這安靜中所掩蓋的是底下洶湧的暗潮。
這時,只聽一道女聲冷冷地問:「當年你就是這麼勸服了我爹和我那幾個舅舅,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