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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傾不知道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氣還是低估了顧情長的。

她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一點點流失，壓著她肩膀的力量讓她越來越喘不過氣。帶著血腥味的啃噬落在脖頸間，讓她覺得噁心。

胃裡在不停地翻湧，想要吐。

她的異樣讓顧情長的身體猛地一僵，剛起身，唐傾已經趴在床邊吐了出來。

沈清就是在這個時候趕到樓上。

她上來的時候，顧情長還坐在唐傾上方，唐傾原本穿在身上的針織衫被撕裂扔在床下，旁邊是散落的白襯衫的扣子。

唐傾雙手捂著肚子，吐的臉色通紅卻還在吐，她沒吃晚飯，吐得只有酸水而已，白皙的脖子上清晰地看見鮮血混合的牙印。

沈清的身體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顧情長緊緊擰著眉，身後的聲音讓他恢復神智，盯著吐不停的唐傾看了兩秒，接著長腿一翻，從床上下來。片刻，彎腰撿起地上的針織衫揉成一團，按在還在流血的頭頂，嘴裡不清不楚地罵了一句，從房間裡出去。

從沈清身邊路過的時候，腳步依舊不停。

直到他的腳步聲完全消失，沈清才轉過頭望去，然後走到床邊，單手拉起趴在床邊的唐傾：&ldo;我送你去醫院。&rdo;

在去醫院之前，沈清擰了熱毛巾給她擦臉上、脖子上、還有手臂上的血跡，擦乾淨，才發現唐傾的臉白得嚇人，一滴滴冷汗從額際流下，雙手按在肚子上。

&ldo;你……&rdo;沈清的臉色變了變。

唐傾扯唇：&ldo;麻煩你……儘快送我去醫院。&rdo;

沈清背著唐傾下樓的時候，小宋正站在沙發邊給顧情長處理頭上的傷，看到她們，兩個人都看了過來。

顧情長一把推開給他上藥的小宋，問沈清：&ldo;她怎麼了？&rdo;

沈清沒有回答，連腳步也沒停，一直出了別墅，把唐傾放在后座，一邊啟動轎車，一邊給醫院裡的醫生打電話。

她常年照顧顧老爺子，跟醫院裡的醫生也熟悉。

沈清的轎車剛離開顧家大院，後面又一輛轎車跟著出來。

兩輛轎車先後在離顧家大院不遠的仁合醫院停下，等在醫院門口的是一位中年男醫生，看到沈清的時候，他說：&ldo;李醫生今晚不在，讓我過來……&rdo;

話沒說完，看見被沈清扶著下車的唐傾，他一愣：&ldo;又是你？&rdo;

唐傾想沖他笑一笑，卻是抓住他的袖子，虛弱的聲音請求：&ldo;麻煩崔醫生，保住他……&rdo;

崔醫生看見她胳膊上的傷痕，眉頭緊緊擰起，低聲地問：&ldo;是家暴？&rdo;

唐傾微微搖頭。

檢查之後，崔醫生讓護士給她打了一針，然後告訴她：&ldo;好好休息，暫時不要下床。&rdo;頓了下，他又說：&ldo;必要的時候，可以採取法律措施。&rdo;

這時唐傾已經睡了過去。

她一覺睡醒的時候，想喝點水，卻看見病房的床前站了個人，聽到她的動靜，轉過身走到床邊，柔聲地問：&ldo;想要什麼？&rdo;

&ldo;我想喝水。&rdo;

&ldo;等下。&rdo;沈清倒了杯熱水遞過來。半晌，她說：&ldo;對不起。&rdo;

她應該早點發現，在小宋告訴她顧情長把唐傾關在臥室里的時候，她就想辦法把她送走。

唐傾的雙手握著溫熱的玻璃杯，淡淡地道：&ldo;你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