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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好不容易從河工人潮中跑出來的哨官這會還心有餘悸著,想到那幾個被河工抱著啃咬的手下,他的心跳的比什麼都快。
「老子還要你說!」
葛國泰罵了句,他不是聾子,河工反賊把個打淮安叫嚷得震天響他能聽不見!
葛國泰的親兵隊長見堤下的反賊都往南邊匯去了,趕緊提醒了一聲:「大人,這幫反賊明顯是去桃花塢的,要是讓他們合在一起,淮安城怕是真保不住啊!」
葛國泰當然知道讓河工合流的後果,可他真不敢去追。
那幫河工已經不是先前的無頭蒼蠅,他要帶兵追上去,那幫河工嘩拉一下掉頭不要命的衝過來,他這幾百人擋不住。
不如放他們往桃花塢,任老九的兵比他葛國泰多,想來能撐到天亮。而等天一亮,其它各處的兵馬就能趕過來,屆時他造反的河工再多,也能立時鎮壓住。
把總不想追,下面的人自然更不想追。先前的河工大反抗中,他們也死了不少人,雖說沒清點,但瞅著怕是有大幾十號人。
可有些事不是葛國泰這個把總能決定的,後面趕來的參將吳高見葛國泰領著手下在堤上不動,氣的就要拿鞭子抽他。
「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追!」
葛國泰急忙道:「大人,賊人太多了!而且賊人明顯是想去桃花塢的,我們要是在後面追,他們跑得更快啊!」
這話在理,不說有多少河工跟著領頭的一起反了,就他們現在這架勢,官兵真要在後面追殺,河工們就會同驚弓之鳥一樣跑得更快。
幾千上萬人不要命的往南沖,桃花塢那裡任老九的兵再多怕也能一下叫衝散了。
然後就不是這幾千人的事了!
吳高也覺棘手,他手下這支監河兵是步卒,要是騎兵的話就沒有這顧慮了。
「任千總那裡肯定有了防備,不若我們就跟在這幫反賊後面,等他們和任千總的兵打起來時,我們再從後面殺出去,這樣內外夾擊,反賊們肯定吃不消。等到天一亮,大事就能定了!」
葛國泰說出了自已的想法。
兩者都是跟在反賊後面,意義卻大不一樣。
「好,就這麼辦!」
吳高採納了葛國泰的法子,這法子也是他們當年跟流寇打仗總結出來的好辦法。
別看流寇人數多,但只要被兩面夾擊,多半都是撐不住的。可要是只跟在後面追殺,那流寇卻是叫逼急眼,如此前面攔截的兵馬反而會被他們衝散。
這法子能對付得了流寇,難道對付不了那幫挑河的暴民!
就這麼著,在吳高的親自帶隊下,五百餘官兵從堤上涌下,緊跟在往桃花塢方向奔去的河工大隊後面。
距離始終保持著里許,如此就會讓前面的河工以為後面沒有官兵追殺,從而不會被嚇得往桃花塢拼命跑。
沿途有些才轉過神來準備跟上大隊的河工發現了官兵,就在他們以為官兵會過來殺他們時,那些官兵卻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直接往南而去。
這讓那些河工以為菩薩保佑自已,慶幸的對不殺他們的官兵竟然感恩戴德起來。
雖有人意識到官兵不殺他們是擔心被前面的大隊聽見,但他們也不敢出聲大叫提醒過去的同鄉們。
那樣會把官兵惹過來的。
他們能做的只是默默趕緊往北邊跑,同時祈禱往南邊去叫嚷造反的同鄉能夠活下來。
……
吳高要對付的是組織在一起的河工大隊,對那些掉隊的河工自然不會理會,就算他們跑了也不要緊。
說是把人殺光,難道真要殺光,又真殺得光?
河工的大隊已經越過了劉家莊,前後大概有幾里長。吳高帶著兵就悄悄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