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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工中有能人,說不定真是李闖的細作!
一些官兵甚至都沒辦法去撣滅他們被火把點著的棉衣,手實在伸不開,太擠了。
他們也沒辦法去躲避頭上掉落的磚頭,只能硬咬著牙去挨。
運氣好的避過去,運氣不好的頭破血流。
但相比那些被竹篙刺死的同伴,他們都是幸運的。
「大刀隊,跟我上!」
陸四提刀走向跟罐頭一樣被那些「糖葫蘆」擠在中間的殘餘官兵,來到這個世上,他第一次笑了。
他成功了,他的笑中有淚。
說是大刀隊,但長刀不過是搶自官兵手中的幾十把,大多數人拿的還是鐵鍬。
不過足夠了。
竹篙隊的那幾百河工依舊緊緊握著手中的竹篙,也依舊用力頂著,這使得「糖葫蘆」後面那些被擠到一塊的官兵,根本沒辦法從裡面掙脫出來。
即使有,也是少數,出來也是死。
殘餘的官兵根本擋不住那些撲上來的持刀河工,或者說他們已經徹底喪膽,一個接一個的被砍翻在地。
吳高嚇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他所在的地方越來越寬敞,原本因為擠壓導致的胸悶也瞬間消失。
滿是血腥味的空氣雖然難聞,但總比窒息的要好。
又是幾聲慘叫過後,吳高的面前為之一空,然後他看到了一個雙手握刀的年輕人在看著自已。
「我是……」
吳高張嘴想要說話,那個年輕人的刀已經落了下來。
沒有絲毫遲疑,也沒有半句廢話,哪怕他吳高看著明顯是個大官。
陸四知道眼前這個自已也不知道是誰的軍官想和他說話,但他於對方的身份毫不感興趣,更不想聽對方說什麼,哪怕這個人就是金聲恆,他也不會多說一句。
殺人,何必廢話。
都已經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砍翻那個不感興趣的軍官後,陸四掃了眼四周,叫了聲正在檢查有沒有官兵裝死的蔣魁:「蔣三爺,你帶些人把官兵身上能穿的衣服都脫下來,然後換上去!」
第三十四章 咱們要比官兵更狠
「好!」
蔣魁的左耳被官兵的刀削掉了,凝結成冰的血讓他的左耳洞看著像被用刀剜過似的。
雖然不知道陸小四子叫他們換官兵的衣服幹嘛,但蔣魁還是毫不猶豫的帶人開始扒拉官兵的屍體。
屍堆中不是所有的官兵都斷了氣的,時而有重傷未死的官兵被河工們扒出來。
第一個被官兵扒出來的重傷官兵竟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的模樣十分清秀,換身乾淨的衣服肯定是個讓姑娘喜歡的小郎君。
少年兵不敢說話,他的目光十分哀憐,這讓扒他出來的兩個四十歲左右的河工都猶豫了。
這少年跟他們的孩子差不多大。
面對群體的官兵,他們爆發出了從未有過的勇氣和凶性;
但當殺戮結束之後,面對個體的官兵,尤其還是個孩子時,他們卻又生出了不忍。
「嗙」的一聲,少年的腦袋被一把鐵鍬鏟中,鮮血和綻開的鼻眼眉肉讓他英俊的相貌一下變得無比猙獰。
動手的是走過來的另一個河工,他叫謝金生,二十五六歲年紀,來挑河前在上岡一帶給人彈棉花為生。
「他們殺老賈時可沒心軟過!」
老賈是謝金生的師傅。
官兵到處殺人時,老賈領著謝金生跪在他們面前求饒說他們不是賊人,求他們放過,可官兵根本不聽一刀就把老賈抬起擋刀的胳膊給砍斷了。
老賈是活活疼死的。
謝金生跑出很遠都能聽到他師傅悽慘的哀號聲,甚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