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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腿的官兵暈死過去,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睜開眼。
「老爺!」
廣遠撲到陸四身上,抱著他痛哭起來。
「別哭!」
陸四一把推開侄子,向四周看去,煙霧中什麼聲音都有,就是不知道陸文亮和蔣魁他們在哪。
附近有人被殺,也有人在反抗。
「去找你爺!」
陸四將那官兵的長矛丟在廣遠手中,自已還是拎著那把卷了刃的菜刀。然而四下里早已亂成一片,煙霧又讓可視距離不足一兩丈,他們到哪裡找人。
人,還在不在?
「老爺,我爺他們是不是叫官兵害了……」廣遠拿著長矛顫抖的望著四周,他不是害怕,而是擔心。
陸四不知道怎麼和廣遠說,但他知道自已必須做點什麼。
「走!」
陸四拉了把廣遠,讓他跟緊自已。
叔侄二人不知道往哪個方向找,只能憑藉耳畔傳來的聲音去辨別裡面有沒有熟悉的人。
附近的官兵越來越多,想是坐鎮此處的將領已經開始全力調兵鎮壓。
各處的反抗也越來越多,這對於陸四他們是件好事,至少有人正在用犧牲為其餘的人爭取時間。
「咣!」
陸四腳下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發出很清脆的聲音。他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但走了沒兩步他突然又回頭將那東西撿到了手上。
是銅鑼,公家管事的用來宣布上工、放工的銅鑼。
四下里掃了眼後,陸四將手中的菜刀往銅鑼上砸去,「咣咣咣咣」聲中,伴隨著他的吼聲:「我是上岡陸文宗,想活命的跟我來!」
第二十七章 不想死的跟我上
趕來鎮壓河工的官兵越來越多,通往外界的道路說不定已經被封死,陸四不想死的話,只能搏。
搏的唯一辦法就是把人聚在一起,因為個體反抗的力量永遠比不上集體反抗的力量。
哪怕最後的結果仍是死,也總比那窩窩囊囊死來得痛快。
人就一條命,沒有重來的機會。
「我是上岡陸文宗,想活命的跟我來!」
陸四再次吼了一聲,同時將銅鑼敲得更響。
他要所有人都能聽見,哪怕是官兵。
他沒有別的選擇。
清脆而又響亮的鑼聲瞬間穿過濃煙和大霧,響徹在慌亂驚恐的河工耳邊,很多人下意識的朝鑼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廣遠被老叔的舉動嚇了一跳,卻立即開口叫喊起來:「聽到的快過來啊!跟我老爺走能活命!」
同時將手中的長矛端起,警惕的在四周環視,生怕跟剛才一樣叫官兵摸近了都不知道。
「聽到了!」
遠處真的有人回應,聲音很熟悉,竟是那個村里幫人抬屍體的夏大軍。
此時的夏大軍、甘二毛幾人和一群被官兵攆過來的河工被堵在了兩座木棚間,面對官兵的胡亂殺人,面對身邊不斷倒下的同鄉,夏大軍沒有選擇亂竄,更沒有選擇等死,而是操起鐵鍬勇敢的反抗了。
也不知是他的身手好還是運氣好,一個接連砍倒三個河工的官兵竟被他的鐵鍬削掉了半邊臉。
在夏大軍的帶動下,甘二毛等人也在用能夠找到的所有東西奮力反抗著。
那些東西根本不能稱作武器,只是扁擔、木板、水桶,甚至是泥塊和竹筐。
雖然他們的反抗看起來很可笑,很多人只是胡亂的拿東西亂舞,根本對官兵構不成什麼威脅,但卻讓正在瘋狂殺人的官兵不得不停手,因為他們發現反抗的人正在變多,並且他們開始有了傷亡。
這些金聲恆的部下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很清楚一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