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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年下意識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那麼擔心,掩飾道:「也、也還好吧……」
「真的?」他想了想,認同地點頭,「也是,還有心思說我壞話,可見擔心的有限。」
她大窘,「我不是說你壞話!我就是……就是……」
「就是」了半天也沒「就是」出個所以然。楊廣畢竟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她卻在他昏迷時講那種話,還被逮了個正著,時年窘迫之餘開始自我反省,楊廣也許素質不高,但她看自己的素質也著實有限,沒啥資格評判他。
女孩滿臉羞慚,頭都快耷拉到胸口了。楊廣見狀眼中滑過絲笑意,「覺得內疚的話,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說實話,我就原諒你,怎麼樣?」
時年不愧是聶城金口玉言的「最佳員工」,這種情況下還保持了警覺:他要問什麼?聽起來很重要的樣子,她的來歷,還是接下來的計劃?
「你先說。」
「你那晚吹的那首曲子,真的沒有名字嗎?」
時年愣了下,才明白他指的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她在平康坊吹奏過後,曾有個姓裴的郎君當眾問過這首曲子的名字。
「我總覺得你那時候沒說真話。是不能說嗎?那現在告訴我,可不可以?」
當然不能說。聶城威脅過她,提前暴露後世詩作是違反章程的,曲子當然也一樣,之前她用旋律不容易流傳糊弄過去了,但曲名是絕不能透露的。別的不說,她要怎麼給他解釋什麼是莫斯科?
可是……
她看著男人,他躺在那裡,唇畔含笑,眼中也是柔和的笑意。這樣的眼神,讓她想起那天深夜的天牢,銀色的月光灑了滿地,男人隔著牢房的木欄杆吹奏口琴,用那支她從小聽到大的曲子,安撫了惶恐孤獨的她。
他一直希望,她能再給他吹一次那首曲子……
「有的。」她輕聲說,「不僅有名字,而且還有歌詞,你想聽嗎?我可以唱給你聽。」
男人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覆,眼睛一亮,「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外面還是狂風暴雨,吹打著飄蕩的船隻,船艙內卻溫暖安穩仿佛一個島嶼。時年坐在床邊,對著面前的楊廣,輕聲唱著這首她再熟悉不過的歌曲。
「深夜花園裡四處靜悄悄,
樹葉也不再沙沙響,
夜色多麼好,令人心神往,
在這迷人的晚上。
小河靜靜流微微泛波浪,
明月照水面閃銀光,
依稀聽得到,有人輕聲唱,
多麼幽靜的晚上。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偷偷看著我不聲響,
我想開口講,不知怎麼講,
多少話兒記在心上。
長夜快過去天色蒙蒙亮,
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但願從今後,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但願從今後,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外面的驚濤駭浪仿佛消失了,房間裡那樣安靜,只能聽到她的聲音,如潺潺流水、皎皎月光,又像西伯利亞的冷風,徐徐吹過莫斯科外的森林。
她輕聲重複著:「但願從今後,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一曲畢。
楊廣久久沒有作聲,時年看著他的側臉,不知怎麼就有點緊張,「是不是唱得不好?我很少唱歌的,肯定比不上你府上那些歌姬……」
「唱得很好。」他打斷她,男人雙眼微閉、神情愉悅,似乎還沉浸在歌聲中,「曲好,你唱得也好。當然,詞最好。」
誇張。
曲子好她承認,她唱得也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