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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卻忽然變了臉色,「什麼明日繼續?你若完不成,少府大人怪罪下來,只會覺得我們掖庭辦事不力!你今晚不用吃飯了,什麼時候做完,什麼時候再去睡覺!」
時年目瞪口呆。
這個連翹,明明之前是當丫鬟的,這心態轉變也太快了吧!翻身農奴把歌唱?!
沒人幫她說話,或者說如今整個掖庭,沒人敢違背連翹。就連月容都只是擔憂地看了她兩眼,就低頭沉默了。
時年一言不發,轉身就走回織室,坐到了織機前。
外面連翹的笑聲那樣刺耳,夾雜著女人們的奉承,還有人在打聽陛下可對她說了什麼,不知道連翹怎麼回的,外面頓時笑成一片……
時年聽了一會兒,重重踩上踏板!
如果不是還有任務,你看我忍不忍你!
蘇更說,即使進了宮,聶城也會設法與她們聯繫。現在他肯定已經收到消息,知道她孤身闖虎穴了,卻還遲遲沒有動靜,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嗎?還是外面的人果然不好潛入宮中?
時年並不擔心他們不管她,畢竟衛子夫還在這兒,聶城衝著衛子夫也要來一趟。想到衛子夫,她神情一變。之前討論計劃時就說過,進宮後首要任務是取得衛子夫的信任,如今她獨自進來了,這任務也就落到她一個人肩上。
時年往外一看,天已經黑透,大家都回房休息了。她溜回房間,從柜子最下面一格摸出她的防狼電擊棒,小心藏好,再溜出了房間。
雖然有些害怕,但她是帶著決心進來的。如果什麼都不做,就等著他們來救,豈不是跟不來沒啥區別?
她還指望著趕緊把這個事完成,臨走前把連翹暴揍一頓呢!
今夜有月,照拂著連綿殿宇。時年之前已經跟別人套過話,知道選中的和親公主住在皇宮北邊的披香殿,從掖庭過去的路線也趁白天熟悉過了。
一路走得順利,遠遠地瞧見一泓碧波穿過,時年知道那是滄池的流水,披香殿就在流水對面。
勝利在望,時年一個雀躍,耳畔卻忽然傳來呵斥聲,「何人在此!」
是巡邏的守衛。時年一慌,下意識轉身就跑,誰知她的動作反而讓守衛起疑,立刻就有人追了上來!
時年:「……」
完蛋完蛋完蛋!現在停下來是不是沒用了?她解釋自己只是吃完飯出來散步會有人信嗎?!
滄池流水之畔,劉徹負手而立,身側是大宦官楊得意,「夜深了,太后白天才交代過,陛下可要去椒房殿歇息?」
劉徹望著夜空,頭也不回,「不去。」
楊得意毫不意外,順溜道:「那,別的夫人那裡呢?之前武安侯進獻的三位美人,陛下見了連八子和月少使,還一位時少使沒召過呢。」
「朕帶她們回來已經是給舅舅面子,難道還每個人都得見嗎?」
楊得意提完了,自覺盡到了責任,也不再多嘴。然而劉徹沉默片刻,忽然問:「那件事,有消息嗎?」
他說的含糊,楊得意卻心知肚明,低聲道:「探子都派出去了,這陣子晝夜不停在長安城和周邊鄉縣尋找,只是,還沒發現與您描述相符的女郎……」
「這都多久了,連個女人都找不到,那些探子幹什麼吃的!」
楊得意為難道:「也不能全怪他們。無名無姓,連張畫像都沒有,找起來確實有難度……」
劉徹:「朕不是給了張畫像嗎?」
楊得意一噎,沒敢答話,心裡卻嘀咕,就您畫的那個像,誰認得出來啊……
劉徹猜出他的腹誹,一時無語。有心踹一腳過去,最後還是沒好氣地擺擺手,「罷了罷了,滾吧,朕一個人走走。」
夜晚的未央宮總是很安靜,滄池流水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