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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
屋外的寒風越來越大, 吹落在窗戶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在寧寂的夜裡顯得尤其的刺耳。
「帶著家人背井離鄉、風餐露宿, 有家不能回。」見容鈺不語,鮮于機面色發沉, 再次逼問道:「容鈺, 你真的甘心嗎?」
他不信,到了如今的地步, 容鈺還對大周忠心耿耿。
長在魏家二十年,為本應要敗落的魏家掙下無數榮光, 讓將軍府的名聲傳遍了天下,最終卻因身世被她所守護的魏家拋棄。
不錯,當初確實是顧氏故意調換了孩子,容家對不起魏家。
魏家世代從軍, 有驚才絕艷之輩, 自然也有庸碌之輩。即便是名將之後,也不一定能有父輩的才能。
可風雨飄搖的魏家能有今日的地位, 卻也是因為容鈺。
傾力效忠的君上忘了多年情誼,忌憚她, 為了收攏兵權,不遺餘力的打擊她。於大周, 於皇帝,容鈺沒有半分對不起。
那大周的皇帝無非是想要卸磨殺驢,借用身世之故,徹底收回邊境三十萬大軍。
他們好歹也算是對手,在戰場上交戰過多次,鮮于機雖不敢說非常了解容鈺, 可也知道,能夠以女子之身躋身軍營,做到一軍統帥之位,並且成為戰無不勝的女戰神的人絕不是一個沒有血性的人!
如此種種折辱,鮮于機不信容鈺心裡沒有半點想法。
「自是不甘心。」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床上的女子緩緩下了地,淡聲開了口。
鮮于機眸光一亮。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便又聽容鈺道:「可鮮于將軍怕是忘了,我是大周的子民。我生在大周,長在大周,身上的每一物皆是出自大周。」
「你這是何意?」鮮于機濃眉皺起。
「我是大周人,此一生都不會改變。而您,鮮于將軍,你莫不是忘了大周與戎國是有著血海深仇的敵人?」
容鈺笑了一聲,身影忽地一晃,竟是直接朝著鮮于機攻了過來。
若是容鈺內力沒廢,鮮于機便是要來,也決計不會獨自一人來見她。他與她交過手,自然知道,掄起單打獨鬥,他決計不是容鈺的對手。
戎國之所以能壓著大周多年,無非是因為戎國本就兵強馬壯。而大周的兵將大多是農家出身,甚至都未經過訓練,便匆忙上了戰場,精英少之又少。
只容鈺上位後,便重整軍容,花費了無數精力訓練兵將,這才有了這一次的勝利。鮮于機心知,若是大周的兵馬與戎國一樣強大,這場戰役,怕是持續不了五年的!
戎國早就敗了。
容鈺此人,曾是戎國兵將的噩夢。
可如今,容鈺已經不是曾經的戰神魏鈺了。便是拳腳功夫尚在又如何?沒了內力、斷了手,如今的她與沒了牙齒的猛虎又有什麼區別?!
是以,這一次鮮于機才獨自來見她。
只是他卻沒想到,容鈺竟然依舊這邊執迷不悟。戎國這邊已經對她許以了高位,她卻不為所動,甚至一言不發便動手。
鮮于機心中氣她不識抬舉,兩人即刻在小小的客房裡交起了手來。
只是越打,鮮于機的心越沉。
他沒有想到,哪怕容鈺已經沒了內力,竟然也能與他斗個旗鼓相當,不……甚至更勝一籌。
如斯猛獸,若是不能收入籠中,那豈不是後患無窮?!
「容鈺,你當真不心動?你可知,你拒絕了什麼?」
容鈺根本沒有應聲,只是下手越發凌厲。
鮮于機也是個機敏的,眼見著自己逐漸處於下風,便立時有了退意——他毫不懷疑,容鈺會趁此機會殺了他!
只容鈺的動作太快,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