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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抬起頭,仿佛有些不敢相信。
「我沒有騙你,你的雪毛犼,原是一等一的神獸,能傷到它的沒幾個。你是知道的,如何怕成這樣!」凌迦伸出手,想給她擦一擦滑至鬢角的汗珠。
相安退後一步讓過了,一顆心稍稍定了下來,只靜靜道:「你將術法解開吧,我還有事,要走。」
「不急在這一時,我帶你去見見阿御,她也很想你。之後你要去哪,我陪你去便是。」
「不……不用。」相安緩了緩神,想著如今凌迦已然成親生子,自己再沒有與他牽牽纏纏的道理,只推脫道,「幫我向師姐問好,我不去見她了。還有詠笙,他沒大礙吧?一路高燒反覆,傷也總不見好,你且好好看顧他,別留下什麼病根。」
「你倒是很關心他!」凌迦驟然冷語。
「他救了我性命,關心他也是應該的。」
「對,他說你們共過生死。」
「原是我沒有照顧好他,小雪也不是故意要傷他的,我已經給他餵過藥了!」相安聽著凌迦語氣不善,只當是凌迦心疼詠笙之故,便當真覺得抱歉。「對不起!你同師姐也說一聲吧!」
「不勞你費心!你照顧好自己便可以了。」凌迦也不知哪裡不對,只覺得若是詠笙此刻在身側,定是一頓抽到他半年下不了地。
「嗯!」相安點點頭,擠出一點笑容,「你將小雪的術法解開,我真的要走了。」
凌迦盯了她良久,方開口道:「沒有小雪你便走不了了,是不是?」想了想又道,「也對,沒有它,你便如同凡人,在這洪莽源中怕是寸步難行!」
相安忍著翻湧上來的澀意,「所以、勞煩你解開他!」
「若我說不呢?」凌迦挑了挑眉,「我不解開它!」
相安有些無措地望著凌迦,看他確實沒有要解開的樣子,只得嘆了口氣,「那隨你吧!」言罷,繞過凌迦,獨自一人往前走去。
凌迦只覺一襲碧紗從他眼前晃過,雖不是一躍而去,可那要離開他的步伐卻異常的堅定。
曠野之中,有風徐來,揚起少女披散的長髮,亦糾纏著她發端的兩縷青色絲帶。少女漸漸遠去,竟是沒有絲毫想要回頭。唯有本就纖弱單薄的身形,在光影中被拉的狹長,顯得更加荒涼而孤清。
仿若一碰即倒!
黑衣的神君只覺心神都被牽引著,卻愣是不敢靠近,只如同失了魂魄般默默跟在她身後。
第15章 難相認2
相安記憶極好,因來時途徑八荒,如今她想去八荒,自只需原路返回。如此朝憑艷陽夜看星月,竟是半點沒有錯了方向。
只是她腳力極慢,體力又不濟。一路走走停停,並未行出多少路程。
道路崎嶇處,她亦走得艱難。有一日,時至正午,陽光灼熱,她一時迷了眼,無法視物。腳下踏空,眼看整個人都要跌入身側河中。
凌迦飛身過來,一把扶住了她!
「你看不到路嗎,這邊是河!」
相安的視力恢復了些,推開他,默默往前走去。
凌迦無奈,跟在她身後。
「你別跟著我了!」又半日,相安終於揀了個地方坐下來,有些疲憊地垂著自己的小腿,「把雪毛犼還給我吧。」
「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陪著你!」凌迦走近她,委身托起她的腳,幫她脫下靴子,「你看,都磨出泡來了!」
相安有片刻的失神,那年十神分封宴上,她寒疾發作。凌迦抱她回瓊音閣的路上,在她耳畔呢喃。他說,是我不好,你跳的舞太美,忘了督促你……
他對她動過心,他雖一直未說,她也不曾問過。
可是,她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