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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迦一手凝著靈力繼續感知相安腿部的舊傷,一手握住了相安的手,只低著頭絮絮道:「對不起什麼?讓雪毛犼傷了我嗎?它原也傷不到我,是我想刺激你破除夢魘故意讓他傷的。許是近日裡心緒起伏大了些,竟有些受不住。可是讓你擔心了?是我不好。」
凌迦起身坐在了床沿上,看著相安一截纖細的手腕,又抬眼看見她一張毫無血色的臉,「如何把自己弄成這樣?」
「我有好好用膳,也進了好些滋補的湯藥,我不想給你添麻煩的……卻也不知道為何一點用也沒有!」
「傻瓜,我沒嫌你麻煩!」凌迦嘆了口氣,「告訴我,髓虛嶺中,發生了什麼?」
「髓虛嶺——」相安驀然緊張起來,一口氣堵上胸口。
她望著凌迦片刻才重新開了口,「阿諾,這茫茫二十餘萬年,你……可愛過別人?我知道,你喜歡師姐。那除她以外,你愛過別的女子嗎?」
「我若愛過其他女子,如何還留著後位給你?我從未愛過其他人!」
「阿諾!」相安鼓著勇氣繼續道,「其實你若愛過別人,也沒什麼。如此漫長的歲月,你若愛過一個人,那人也真心愛過你……」
相安不敢看著凌迦,只垂下眼瞼,扯著雲被道:「你們若是兩情相悅,有過歡愉時光,亦是你人生的一段路程。我不會介意。況且有人陪著你,總不至於孤身一人如此寂寞。我……我也能安心些……」
「你不介意?你倒是真大方!連著自己夫君愛過別人都不介意?那你是不是也不介意你夫君曾與別的女子有過歡好?」凌迦瞬間便動了怒。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覺得我們是夫妻,應該坦誠相待,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對你不坦誠嗎?要怎樣才算坦誠?」
凌迦看著相安坐在床頭,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便知不該對她發火,髓虛嶺歸來的她,心志薄弱不堪。可是卻也不知怎麼,自己心緒洶湧起伏,越是想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口便越是不擇言語。
「你想安心些,便想著我曾經愛過別人,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也喜歡著其他什麼人,想著我若喜歡過別人,便算公平?如此換得你安心?」
「我……我沒有喜歡別人!」相安猛地抬起頭,她未曾想到凌迦會這樣說,一時只覺心口堵得厲害,卻更怕凌迦誤會,只拼命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喜歡過你一個人……我……」
「我到底哪裡讓你不安心了?若是如你所想,我有過愛過旁人,這樣你能好過些。那便算我有過吧!」
隨著最後一句話的吐出,凌迦雙眼蒙起一陣金色陰影,他只覺眼前棲畫的身影逐漸清晰,便知又觸動了「煥金顏」,遂而拂袖起身,徑直離開了昭煦台。
「阿諾……」相安從後面追上來,抱住了凌迦,「我不該問這些,我說過信你的,是我不好。你別走,我不想一個人。」
凌迦看著腰間那雙素白的手,因瘦弱而現出根根清筋,卻是死死地抱著他,半點不肯鬆開。他自是無法抗拒,只是眼中金影漸盛,他不知一轉身,會發生什麼事。遂而只得狠下心,撥開了她的手。
「方才是我不對,說的話別放在心上。你好好休息,晚些我再來看你。」
「那你別走!」相安又一次抱住了他。
凌迦感知的清晰,他的後背一處被相安的淚水染濕了。他暗自調伏,壓制住「煥金顏」,遂而轉過身想要抱一抱她。只是剛與她目光相接,棲畫的面容便瞬間與相安的重合在一起。凌迦拂袖推開,徑直離去。
凌迦走之殿門時,已經稍稍恢復了清明。
他記得,相安被他那樣一推,晃了晃身子便呆呆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