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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檐記得,有一日房內靈力大盛,他以為是凌迦修為徹底恢復了。然而不過片刻,便聽到裡面一聲悶哼。他急急推門進去,看見凌迦撐在案幾至上,唇邊血跡猶在,而案几上鋪開的畫卷一角,已經被他的鮮血染紅了。他看得清晰,饒是如此,凌迦還在運氣化出靈力,推送到畫卷上,如此一炷香的時間,原本灰濛濛的畫卷明朗起來,現出一件斗篷。
裳暖天!
他心中訝異,然而更讓他震驚的是,慢慢地,斗篷仿佛活了起來,在畫卷上微微抖動著,仿若一副軀體。很快,軀體之上顯出一副模糊的面容。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那副面容上已經依次顯出眉眼鼻口,最後眉間凝出一顆硃砂。
「棲畫!」深檐終於出了聲。
凌迦抬頭看了他一眼,「是她嗎?」
「臣下與棲畫有過數面之緣,當是不會認錯。」
「看來本君沒有失手!」凌迦點點頭,言語中松下一口氣,「出去吧!」
深檐自是不敢多問,所見更是爛於心中,只是離開煉丹房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凌迦已經開始復原下一張畫卷。
昭煦台中,火勢漸盛。起初邯穆和皓德雖是震驚,卻也不過一瞬。像他們這般守在深海神殿中的神仙,別說是滅個火,便是將滅火玩出花樣都可以成百上千不帶重複的。
然而,當他倆一個使出「霜華冷」,一個化出「冰凌決」,除了將將破開了一點菸霧,火勢卻絲毫沒有控制。已經從外院蔓延至偏殿,此刻已然連著相安的寢殿都燒了起來。而更讓他們焦急的是,他們除了推開了昭煦台的大門,卻更本入不了內殿,本來看著無法破開火勢,兩人便決定躍進去帶出相安。然而無論他們躍得多高,拍掌融入多少靈力,內殿周圍的結界紋絲不動。兩人在結界上方望見相安安靜地靠在床塌上,兩眼毫無神采,無論他們怎樣呼喚都沒有絲毫回應。如此,兩人回過神來,相安並沒有出來的打算,儼然存了死志,要葬身火海。
「我去找君上,我們滅不了這火勢,唯有他的玉清水能滅了這火。」皓德邊發信號給其他護殿的同僚,邊對著邯穆道:「你守在這,盡力控制火勢,想想辦法能否救出君後!」
「嗯!你快去!」
待凌迦趕到,施法破結界,只見無數箭矢射出,與他掌風相擊。凌迦堪堪往回退了一步,收住身形,勉勵聚出靈力推送出去,箭矢在他操控下瞬間迴轉,射向結界。一瞬間,結界裂出條條細縫。許是靈力呼嘯,相安寢殿的正門被扇開,她還是靜靜地靠在床榻上,兩眼空洞地望著某個地方,幾縷被揚起的髮絲划過她雙目臉頰,她都沒有絲毫反應。凌迦忍不住咳了一聲,唇邊劃下一條細細的血痕。
「君上,我來!」
邯穆見狀化出法器「明棋槊」直拍結界,然而結界除了晃動了兩下,並沒有破裂之像,而裡面的火勢卻還在加劇。
凌迦喘出一口氣,整個人躍上高空,袖中十二枚綿密小針化成一根九尺長鞭,甩向結界。終於一聲巨響,結界破開,隨著長鞭之上玉清水揮灑開來,火終於被滅了下去。
而與此同時,凌迦於半空看得清晰,煉丹房有稀薄的濁氣在聚攏起來。
「救出君後,傳白姮看守!只要君後還有一口氣,都無需再來報本君!」昭煦台中凌迦早沒有身影,唯有諭令冷冷落下。
原本在此的皓德和邯穆皆驚了驚,卻也來不及多想,同將將趕來的其餘六位星君驅散濃煙,入了昭煦台。
「姨母!」而詠笙更是倉皇趕來,許是因和看守的仙君動手之故,整個氣息都虛浮著,一身滾銀的白袍沾滿塵埃,可是他的呼喚聲卻無比清晰。
「殿下,小心殘火!」
他一路奔至來,推開想要攔下他的皓德等人,直奔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