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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沈嘉寧問起來的時候,他也驚訝自己怎麼真的就過來了。
連著十日他都幾乎忙於公務,要麼就是在書房,當時心裡還擔心沈嘉寧看不到他會像以往那般忍不住上門找他,還特地交代讓下人好生回絕掉。
結果,人壓根沒過來……
他著實心裡空落落的,不知怎麼的就跑過來了。
可是過來看著她這般,先前沒見到她而空落落的心似乎又慢慢填了起來。他突然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討厭她,沈嘉寧似乎並不任性也不蠻橫了,到底是自己以前誤會了,又或者是她變了。
反正眼前這個女子,他討厭了近兩年,入門第十日,他突然就不討厭了。
她從自己手裡接過衣服,瑩白的小手很是嬌嫩,與自己常年拿兵器的手不同。
他發現自己第一次這般觀察她,覺得自己有點越矩了。可又轉念一想,他倆本是夫妻了,雖然他說不愛她,但是他也說過能與她做知己好友的,與她親近些也並無不妥。
沈嘉寧自然能感覺到眼前這男子對自己的態度正在轉變。
她心裡嗤笑,男人都是這樣,你上趕著的時候,男人不喜歡甚至會反感,可是這個曾經上趕著要嫁給他的人,如今突然對他冷淡下來了,人也見不到,也沒人惦記了,他必定在心裡撓心撓肺。
原來的沈嘉寧或許是個感情外露的女子,喜歡就會大聲地告訴他,甚至堅信自己到他身邊就會得到他的關注。宋書逸哪怕再不喜歡她的追求,可還是會在心裡留下點痕跡的,何況沈嘉寧長得這般傾城之色。
她伺候著宋書逸躺下,兩人各躺著一邊,中間離得遠遠的,很是規矩。
「夫君明日就要啟程了,嘉寧就不來送你了,免得心生難過。」沈嘉寧輕聲輕語地說,那聲音細細地傳入了宋書逸耳里,讓他覺得痒痒的。
實話說,她不想早起。
「好。」宋書逸感覺剛剛平靜下來的心,似乎又因為她這句話又煩躁起來。不送就不送,這有什麼,還特地過來和他說……
他蹙著眉頭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著。
眼睛睜了閉,閉了睜,反反覆覆的,待他悄悄看過去,人似乎已經睡過去了,眼睛因為熟悉了黑暗,能隱約看到她那張精緻的臉龐,睡得似乎很香甜,跟嬰兒一般。
他明天就出征了,她怎麼就能睡得這麼安穩。
他突然後悔自己過來了,沈嘉寧在旁邊,他根本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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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嘉寧醒來後宋書逸已經不在了,她睡得真的不算好,醒來的時候頭還有點沉。
她夢裡似乎又看到面容模糊,陰森冰冷的顧凜坐在她床邊看著她,一晚上她都覺得自己異常寒冷。
沈嘉寧是不知道自己卷被子卷到宋書逸一晚上都沒有睡過好覺。
眼睛澀澀的,睜開了雙眼的沈嘉寧,覺得自己可能還在那個陰森冰冷的噩夢裡。
……
她呆呆地盯著眼前這顆俯視她的腦袋,突然覺得自己的頭炸開了,她很想大喊,可是自己的咽喉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如同被夢魘了一般,什麼都喊不出來。
見鬼了,真的是……
她瞳孔微張,朱唇輕輕張開,就這麼定定地看著眼前這人,沈嘉寧被嚇得什麼表情都做不出來。
她反應過來後立刻又閉上眼睛,腦海里顧凜那張臉越發清晰,為什麼這個瘟神會出現在這裡?
他在這裡多久了?該不會是一晚上沒走吧?還是一大早就過來了?
顧凜這是盯著她睡覺盯了多久?
「嗯哼,郡主可是睡了個好夢?」耳邊的聲音低啞且有磁性,話語裡總透著一股瘮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