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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平在大梅一间包房里睡着,里头还有两个穿着浴袍的长发女子,一个坐在镜子前面化妆,另一个在换衣服,门口站着两个保安,有人推着推车过来,保安伸手示意推车停下。化妆那个道:“我叫了酒店服务,你去看看,怎么还没来。”
另一个已经穿好衣服,什么也没说,推门出去了。保安正要检查推车,里头出来的女子见到,说一声:“我们叫了吃的,进来吧。”保安瞧那女子一眼,站开了放行。没过多久,酒店顶楼就传来直升机的声音,保安正要推门进去看,里头又一个戴了墨镜的走了出来,那女子说:“许少正在晨运,你们……‘呵’,那女子娇笑一声,提着手上的名牌手袋,一晃一晃的走了。
那戴墨镜的女子走过了走廊,避开电梯口的摄像头一个转身进了安全出口处的卫生间,玉蝴蝶在里头等她,给她假发和衣裙,说:“你有心了,换衣服走,这是谢礼,不如去欧洲度个假。”
那女子换了个黑框眼镜,穿着深灰的套装包裙,就跟个生活严谨的女律师一样,玉蝴蝶给她一双白色平底鞋,道:“鞋子也换了,别回家,直接去机场。”那女子也不多说别的,只道:“你吃了豹子胆,许平你也敢动,萧大少的意思?你帮他,他就娶你?”
玉蝴蝶看她穿好鞋子,将她原先的高跟鞋塞进手袋里,说:“你滚远一点,过几年再回来,这里的钱够你吃喝,找个好人嫁了,嗯?”
那女子瞧了瞧黑色尼龙手提袋里的一袋子美金,她抱了玉蝴蝶一下,说:“保重,来日我不想去公墓拜你。”玉蝴蝶笑一笑,提起装了女子旧衫旧鞋的袋子,推门走了。那女子咳了咳,扶正了眼镜,从手扶楼梯下楼,下了一层,才背着黑袋子去按电梯。
玉蝴蝶将手袋里的鞋子衣物丢到救助会,救助会的衣物会拿去统一消毒再发放出去,玉蝴蝶瞧着路人将一块平地渐渐堆成小山丘,长长叹了一口气,才走开了。
耳边传来赞礼声,她瞧见旁边的教堂,鬼使神差的,她去教堂里头坐了一会儿,还学别人做了个祷告:“神啊,请你原谅我的贪婪,信女自幼贫苦,长大了想靠自己的容貌嫁到好人家,无奈世间之事,总是不尽如人意,信女如今不想嫁人了,信女要靠自己走出一条坦途来。哈利路亚!”
玉蝴蝶的话四六不沾,前头有人听见她的话语,还回头看了她一眼,玉蝴蝶有些脸红,她拿起手袋起身走了。出来教堂,她又暗自笑了,说:“望什么望?这些洋人的东西,不懂不行啊?我喜欢在这里拜观音,我改日还要去莲花山拜关公,怎么样,要不要赶我走啊!”
玉蝴蝶提着手袋百无聊赖,她在教堂前面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过来祷告的人大多穿着朴素,偶有几个翡翠宝石挂满身的贵妇,玉蝴蝶瞧着,想起自己的家庭来。她有一个懦弱的妈妈,她父亲很早就入狱了,说是跟着人混,砍伤了人,一去就是好多年。
她跟着她妈妈住在弄堂里,弄堂里的人实在太多了,她爸爸过去常常就是不回家的,每个黄昏,她都坐在家门口那狭窄的楼梯上,等爸爸回来。虽说她爸爸不争气,但每次回来,都会斩半支烧鹅回来加菜,还会给她一点点零花钱,有时候是五元的硬币,有时候是十元的纸币,最多的一次,是一大把硬币,加起来,有一百块那么多。她在自己小木板床上数了又数,这些钱足够她换一个漂亮的铅笔盒,最好还能换一支镀金笔头的钢笔。小小的玉蝴蝶期盼着爸爸下次回来还能多带些甚么,可惜,没过几天,妈妈就说,她们要搬家了,爸爸不会回来了。
妈妈改嫁了,带着她去了日本,日本继父对她不好也不坏,只是不怎么理她。玉蝴蝶觉得自己很想自己的爸爸,她拿着自己的钱,想要买一张回港的船票,她要去接着等爸爸,还要问问她爸爸,为什么入狱,是不是被人冤枉了。玉蝴蝶跑去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