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1/2 页)

米爾斯醫生又翻了一頁面前的檔案，皺眉道，&ldo;這孩子兩年前也來過我們醫院。檔案上寫著他的法定監護人是密西根州，托養家庭監護人是亞當?巴特森。檔案上並沒有提到過你的名字，韋恩先生。他還這么小，受的又是槍傷，他的病情我們只能對監護人或者警方細說。&rdo;

&ldo;從今天開始他的法定監護人就是我，除非密西根州有關部門想要和孩子的親生父親打官司，更別說這位親生父親有一打世達的律師，&rdo;布魯斯不容拒絕地說道，&ldo;現在請告訴我這孩子究竟怎樣了。&rdo;

米爾斯醫生摘下眼鏡，看上去愈發疲倦了。他不滿地搖了搖頭，卻還是回答道，&ldo;好吧，情況也並不複雜，韋恩先生。壞消息是，那一發子彈確實打中了肝臟並且撕裂了一些血管;好消息是肝臟傷得不算太嚴重，二級創傷而已，假以時日便能痊癒，並且我們也控制住了內出血。他現在狀況穩定，不過還是需要留院觀察幾天，確定狀況不會惡化。&rdo;

布魯斯眼睛都沒眨一下，整張臉仿佛大理石雕塑的面具一般沒有任何細微的變化。他只是問，&ldo;能不能挪動孩子去另一個醫院?&rdo;

米爾斯醫生頭搖得更用力了，說，&ldo;不行，這種事情我一定反對到底。至少三天內別挪動他;如果三天後看上去狀態平穩，那還能考慮換去另外的醫院，甚至在家養病也不是不可能。這幾天不行。韋恩先生，如果你真是準備擔起父親的責任，難道在這醫院裡陪孩子幾天都不可以?&rdo;

這最後一個問題幾乎顯得尖銳，而布魯斯卻覺得連回應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只是反問了一句，&ldo;我現在可以去看看孩子了麼?&rdo;

布魯斯和阿爾弗雷的來到病房的時候，年幼的威廉?巴特森因為藥效還在熟睡。他身周接了數不過來的儀器，輸血的針頭還插在他細弱的胳膊上，面上也還覆著氧氣罩。男孩的臉極其蒼白，更讓他的黑眼圈和凹陷的臉頰顯得明顯。他的睫毛又長又密，像蝴蝶的觸角那樣卷著，若是長在別的孩子臉上定然非常漂亮，但是配上他的瘦弱和蒼白卻顯得格格不入。

布魯斯在那裡站了很長時間，死死盯著那個熟睡的孩子，最後他低聲說道，&ldo;阿爾弗雷德，我做不到。&rdo;

老管家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說，&ldo;做不到什麼?是無法面對必然的媒體風暴呢，還是無法給這孩子說明前因後果，還是無法再帶上一個兒子回家，布魯斯先生?&rdo;

布魯斯的肩膀微微一顫。阿爾弗雷德知道這話很扎人，但是他並不為自己的直接感到抱歉。這孩子需要他們;眼下已經沒有時間小心呵護布魯斯的傷口了。

布魯斯又是沉默地站了片刻，最後突然掏出他的手機發了幾條簡訊。&ldo;我已經聯繫了韋恩集團的律師團隊，&rdo;他說，&ldo;他們會派律師和pr人員過來，處理這孩子的監護權問題。等觀察期過了，法律問題也處理好，就帶這孩子回哥譚市。&rdo;說完他居然轉身就想離開。

&ldo;你要去哪裡，布魯斯先生?&rdo;阿爾弗雷德嚴肅地問道。

&ldo;回家，回我那個陰暗的無人打擾的角落。阿爾弗雷德，再給我兩天時間，還有兩三天時間不是麼，&rdo;布魯斯的聲音出現了一絲裂縫，&ldo;我現在真的無法面對，我做不到。&rdo;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福西特城，就好像一個逃犯。

帶著更多的絕望和憤怒，布魯斯回到了他的虛擬世界裡。又一次看見達米安的臉他的胸口依舊痛得仿佛被一刀扎中了心臟，儘管他看到的只是一個空虛、無法觸碰的立體投影。他還是一直在失敗，一次又一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