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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拳头在毛旦大腿上擂了起来。毛旦杀猪样叫。
“日你妈,在老子头上拾棱儿,老子服个软,由你撒野。可你还上人的头哩。给点颜色你往大红里染哩。这是谁的?是大伙儿的。你凭啥烧?你欺老子,老子让你。你欺负众人,老子就斗斗你个赖皮。你活腻了,老子也活腻了。老子也羔子皮换个老羊皮。”孙大头边骂边在毛旦大腿上猛擂。
“哎哟……你个大头,哎——哟--你真打呀--腿--哎哟,折--了,老--子开个玩笑,你--哎--哟--真打呀。”毛旦惨叫一阵,又开始告饶:“饶了我--哎哟--行不行--算老子错了--哎哟--行不行”
孙大头又在他屁股上狠揍几拳,才放开手。
“不是老子怕你污了我的手,真想放你的气。驴撵的。不过一碗脍菜嘛,叫你骂成个啥了。啊?!老子忍啊,让啊,你还上老子的头哩?狗日的。”
毛旦爬起来,哎哟着揉大腿,说:“你……大头……好……嫌贫爱富……还打人。”
“再说!你再说!”孙大头吼一声。
毛旦马上缩回脖子,蹦跳着后退几步。然后,一瘸一拐而去,离开井架二十多米,回头骂:“孙大头,我日你妈。”
孙大头前走一步。毛旦猴似地跳着逃了。男人们大笑。
大漠祭 第七章(1)
(1)
戴副金丝樵眼镜的双福一跳进院子就觉出一种异样的味道。
打发司机回去后,他看了看表:两点。他很满意这个时间。选择了这样一个时辰进村,有他特别的用意。
他听到一阵鼾声。
是那种闷雷一样滚动的鼾声。间或,还夹带几声小公鸡叫鸣似的哨音:呼辘辘--咝--呼辘辘--咝--尽管有心理准备,他的脑袋还是一下子大了。他知道妻子没有这种鼾声。
他低哮一声,一脚踏开门,拉亮电灯。
女人一轱辘爬起来。双福马上看到他熟悉的那个女人旁还躺着一个人。闷雷似的鼾声没有断。
天啊。女人低叫一声,直了眼,定格似凝在那里。许久,才狠狠瞪那人一脚,蹬断鼾声。
“你个婊子。”双福扑上前,揪住女人头发,狠狠扇她的脸。
女人滚下炕; 就势抱住双福的腿,促声道: “你快跑!快跑!”
猛子跃起身,跑了两步。他那赤条条的身子刺着双福的眼。他感到一阵恶心。“畜生。”他骂道。他甚至没辨认出对方是谁。他气晕了。脑子里嗡嗡响。
猛子跳到门口,却驻足了。他缓缓回过头来,一脸尴尬相,但他打消了跑的念头。“好汉做事好汉当。”他想。他觉得他逃跑叫女人受罪,真成畜生了。
“猛子……是你……我操……”双福挣扎着扑过来,却一下子摔倒了。
女人死死抱住双福的左腿,尖声叫:“你走呀……死鬼……你等啥…… 快。”
“我不走。”猛子说,“反正老子做了,任杀任剐,由你。”
“日你妈。”双福挣扎着,在猛子脸上扇了一下。
“不怪他。”女人哭道,“不怪他,是我不好。是杀是剐,由你。”
双福咬着牙,牙缝里挤出声音:“你个骚货,还知道疼贼汉子。婊子!骚货!”边骂边左手揪了女人头发,右手用力朝那变得铁青的扭曲着的脸上扇。
猛子说:“你打就打我。不关她事。”
双福冷笑几声:“放心,老子不会便宜你。”他一边猛拽女人头发,一边用力挣开女人的纠缠,拣起炕沿上的一个杯子,砸过去。
“哗--”,高低柜上的电视机屏幕开了个洞。
猛子的头皮顿时麻了。听女人说那机子五千元呢。一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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