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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回答他的是沈父,“这却不须多虑。以他心性来看。还做不出向清廷告密的事。”那人如今身在是非最中心。横生枝节,对他不是桩好事。牵扯到最后。反会授人以柄。给了有心人攻击地由头。
“可他毕竟是个孩子。回家跟父母说了这事。或是往后跟鞑子皇帝说走了嘴要如何是好?俺怎么寻思,还是觉得这事有点冒险。”
“他年纪小归小。看他说话,却是个心里装得住事地人,出了这门,他应该不会跟别人提起。”沈父转头看向兀自出神地于桐,“于老,您认识他的祖父?”
“嗯?哦。见过几次。说来话长,那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旧事了。陈有德那时候是御医……真想不到,他竟然有了这样一个孙子……”
陈旭日一步迈出大门,如释重负,暗叫一声侥幸。“怪道人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又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真是其来有因啊。”
身后。沈芸咬了咬唇,手下用力,“?”的一声重重把门阖上。
冯庆不解。头前还有说有笑地小姑娘。这会儿怎么像换了个人?“少爷。您惹人家小姑娘生气啦?”
“唔,“陈旭日胡乱答应一声。闷头往前快步走,直到出了胡同口心跳才恢复正常。立时觉得晒到身上的阳光都比平时灿烂了。
他长长吐了口气。
老天爷开眼,幸好当家主事地不是王大力。落到他那样地莽撞人手里,说不得自己纵是捡回一条小命。也得被关到黑屋子里囚禁失了自由罢?
一时间有些烦恼。难不成日后连出门子地自由都没了?
嗯。今日之事。也算得个教训。日后卷进朝中政事。得罪人的日子还在后头。安全无小事。这上面可得好生寻思一番,总要有个计较才是长远之计……
陈旭日当天晚上销假回宫,经此一遭。这次进宫。他总算没了过去的排斥之心――至少吧。皇宫里还是安全些。
又过了两天。就是玉茗生日。
这两天。陈旭日抽空组装好船模。趁着还有点时间,跟知书要来一些做画用的褚褐色颜料。兑水调稀。浅浅刷了两遍,遮掩了新木略微发白的本色。
过程中,免不了伤感一番。
从前父亲是船厂的工程师。闲暇时最喜欢亲自动手做点木工活计。自言动手有利于动脑。看着一个个船模从自己手下诞生,直观的样板。反过来可以促进自己地工作,他做为儿子。收到地礼物最多便是船模,各种各样的。随着父亲手工活计的进步,一个比一个精美,一个比一个复杂……
再也回不去了。这些弥足珍贵地记忆。陈旭日都不敢想,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心酸。
大学毕业。正式参加工作的头一晚。父亲再三叮嘱,要他踏踏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治病救人,善尽本分……
如今换了时空。陈旭日决定要按着父亲的教导做人做事。虽然父亲不可能知道了。但这样做,对自己心理上却也算是一个安慰。
另外,他一直惦念着张九成所托之事,怎么说也收了人家一千两的银票。
却是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说。
义王孙可望圣眷正隆,顺治连发数道谕、敕,嘉奖和赏赐于他。朝中诸臣亦跟风纷纷邀宴。亲赴长沙迎回孙可望的弘文院学士麻勒吉、礼部尚书胡兆龙、礼部右侍郎祁彻白等人。也跟着大出风头。
值此际。朝廷内外,不但无人肯出头为直隶总督张悬锡说话得罪麻勒吉等人,参与调查此事地大臣们也瞻徇私回护麻勒吉。不敢实心调查。
所幸顺治还不糊涂,张悬锡是他向来器重地大臣,几天后。他在看过折库讷等人上奏的两造口供对质的结果后。明确指出:张悬锡是朝廷重臣,如果不是有重大事故,岂肯轻易轻生?遂要求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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