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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端著半杯往回走時候,打眼一看,不得了,傅朗讓幾個哥們圍著,臉都喝紅了。
「瘋了啊你們!」卜奕護短,上去就把人搡開了,「不吃了?喝一肚子啤的待會兒擎等著跑廁所吧。」掃視一圈,「還喝嗎?來,我跟你們喝。」
住隔壁的胖哥們一聽就不樂意了,「奕哥你這不行啊,心眼都偏太平洋去了。」
「就是,以前也沒見你替過我們酒。」邊上的段重山舌頭都大了,搖頭晃腦地控訴,「上回……嗝,上回跟他們計院打比賽,賽完聚餐,哥幾個都快喝廢了也沒見你仗義相助,還在邊上撿樂子……你!」
卜奕一指他,笑著,「別他媽廢話了,每回出來聚都得喝成傻逼。」把手裡玻璃杯往桌面上一擱,咚一聲,「要啥啥沒有,起鬨架秧子數你行。胖子,叫老闆再來兩條魚,一百串串肉筋。」看旁邊幾個人不挪窩,卜奕下猛藥,「這頓我請,都別客氣!」
藥到病除,幾個人歡呼一聲散了,叫老闆加菜。
卜奕碰碰旁邊人,「真醉了?」
人家沒理他,就直勾勾盯著他,也不說話。
卜奕嘆一聲,抓過來後面的羽絨服,先給自己套好再給傅朗套,「那咱不吃了,回去成嗎?」
醉鬼點頭,很乖地把胳膊穿進袖子,還自己把拉鏈拉到了下巴,裹得死緊。
卜奕環視一圈,見桌上也沒幾個清醒的了,於是過去把帳一結,又加上老闆微信,說不夠了再跟他要。
老闆人不錯,說替他看著那幾個,酒就到這兒了,不賣了,點肉再給他們烤。
卜奕回來架起傅朗,在餘下人的嗷嗷叫里把人帶出去了。
倆人打了輛車回家,車上,司機師傅一直怕傅朗繃不住吐了,車開得飛快,全程不住地瞄後視鏡。卜奕不耐煩,屈指在前椅背上一敲,「吐了算我的,給您洗車、賠誤工費,勞駕您開穩點,別猛躥猛停的。」
司機師傅又瞥一眼,面上訕訕,沒應他話。
距離不算遠,二十分鐘就到了。卜奕付完錢,拽著傅朗下車,讓這大高個兒拖得一個趔趄。
夜裡風大,呼呼地吹。
卜奕扯著他兩條胳膊,「站穩,別摔著你!」抬手給拉上羽絨服的帽子,兜緊了,怕他滿頭汗再吹著風,「不能喝還逞強,真有你的。」
「沒逞強。」沉默了半天的人怪委屈地嘟囔了一句,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小孩。
「……」要訓人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卜奕把他胳膊往自己肩上一搭,「回家。」
傅朗從沒喝多過,準確地說,他極少沾酒,能抿兩口就算給面子了,酒量十分堪憂。這幾罐啤的下去,沒醉倒也夠他受的了。
電梯上,卜奕給他解開棉呼呼的帽子,「今晚有你受罪的。」
傅朗愣怔著聽著,反應遲鈍,等到了家門口才耍賴地往卜奕肩頭一壓,「走不動了。」
進門,卜奕呼哧帶喘地給他扔沙發上了。
醉貓就那麼老實臥著,一雙亮晶晶的眼追著卜奕的身影滴溜溜轉。卜奕去擰了條毛巾回來,單腿往沙發上一跪,彎身給他往下剝衣服,一層又一層,「看我幹什麼,不認識了?」
「呼——」傅朗沖他吹氣,帶著一股酒味兒,熱乎乎的。
卜奕把毛巾摁他臉上,「老實點。」
傅朗臉紅得不行,手一碰,發燒了似的燙手。卜奕拿溫涼的毛巾給他一下下抹,從額角到脖頸,擦過去,白淨的皮膚又染上一層粉。傅朗盯著他,咕咕噥噥,不知道自己絮叨什麼。卜奕拿他沒辦法,只能由著他念經。
外套、毛衣、褲子,全扯掉了扔在一邊。仗著有暖氣,卜奕就給傅朗搭了條薄毯,拎著毛巾把他當個擺件,三下五除二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