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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中,丹峰峰主扶著的落安已經清醒過來,模糊的意識有一瞬停滯。
身體內劇烈的刺痛已經完全被溫暖所替代,原本渾濁的大腦,驟然間清醒。
落安!
映入眼帘的是護宗大陣外的火靈氣罩。落閒來不及起身,立馬閉上眼,神魂牽引著進入被她藏在海底深處的須彌芥子中。
高聳巨大的血靈樹,如今一半紅葉枯萎,僅剩一半還在綻放枝葉。紫雷虎不知受了什麼驚嚇,瑟瑟發抖地躲在血靈樹旁,虎爪捂著雙眼,低低地嗚咽著。
而在血靈樹前,大灘血跡觸目驚心,裹滿血的血靈樹樹核孤零零躺在血跡之中,上面還牽扯著絲絲縷縷的血肉。
血靈樹樹核,種入心臟,以樹核為中心,蔓延無數根系攀延全身。如針線縫補般來回穿透筋脈,深扎入骨,強行鎖住血液,徹底封存血脈。
樹核一旦種下,非種核者不得取出。若要強行取出,無異於碎筋抽骨。
半空中,那流轉鳳紋中含得全是未乾的血!
她甚至不敢想,落安究竟是怎樣把種在心臟里的血核硬生生抽取出來,以此恢復實力衝破須彌芥子的束縛。
大掌死死攥緊心臟,疼到手指顫抖,她在幹什麼?她明明知道以落安的性子,絕對不可能安安靜靜在須彌芥子中待著的。
「落閒,你怎麼了?」丹峰峰主見落閒雙唇慘白,著急問道:「要不要再服用顆丹藥?」
落閒僵硬地搖了搖頭,上前靠了一步,腳尖抵住陣法。落安布下的火靈氣就這樣布在陣法上,牢牢保護著所有他想保護的人。
渡劫一重的應天宗宗主對上血脈完全呈現的落安,根本沒辦法抵擋。鳳凰自帶的神火無堅不摧,法衣、皮膚悉數融化。短短時間內,昔日風采全然不見,發冠散亂,面容焦黑。
「落閒,你小聲告訴我,落安用了什麼東西?他怎麼這麼厲害?」應聶湊到落閒身側極小聲地問道,雙眼還眨也不眨盯著半空,越看越是驚嘆。
落安的出現,讓他本來不安定的心莫名穩定了下來,如今看見堂堂渡劫老祖竟然被落安逼成這副模樣,心中更是高興。
沒聽到落閒回答,應聶強行將自己目光從落安身上撕下來,看向落閒。然而落閒臉上並未有半點放鬆,臉色灰白如死人一般,手中四色靈氣不停流轉。
「落閒,你……」
落閒聲音很低,很小。
應聶第一次看見落閒這樣,沒有血色的雙唇微微顫抖,似在喃喃自語。她手上動作沒有任何停頓,不停試著用各種方法破開落安的火靈氣:「落安堅持不了多久。」
她很清楚,因強行取出血核的落安本身狀況根本不好。
還有藏在暗處蓄勢待發的謝雲凌。
「為什麼?」應聶怎麼看都覺得落安很強啊,才用了幾招就把應天宗宗主那個老不死的逼成這樣。
細汗滾滾從額邊滑下,落閒和應聶所想完全不同,如今她只期望應天宗宗主拖落安拖得越久越好。
來自神獸鳳凰的火靈氣純粹且強大,落閒用五行相剋之理,試圖用水靈氣撕開一條口氣。可惜那點微末的水靈氣,還沒觸碰到就已經被火靈氣餘威給湮滅了。
突然間,天空之中一陣撕裂的吼聲。在傳送符失效,被落安用靈氣封鎖,逃走未果後。落安一劍揮下,直直斬斷應天宗宗主兩條胳膊,於半空中同著噴灑鮮血划過灰燼。
火靈氣齊肩蔓延,一路焚燒應天宗宗主筋脈。應天宗宗主披頭散髮,半張臉皮肉被燙到紅爛。
落安沒有半點猶豫,手中利劍划過長空,帶著摧枯拉朽之勢,鋒利劍氣橫掃四周。所到之處,一切均化作虛無。
雙臂被砍,丹海受損,體內靈氣四處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