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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珂冷笑,斜眼向门外一瞟,看到一抹高大身影将将走近,便道:“真是荒谬啊~!莫非这天下,但凡喜欢上你们周家大公子的,就都是那小和尚的化身嚒?竟连男女也不分了。”
阮秀云一顿,那笑面分明更冷:“姑娘说的哪里话,不过只是照例搜搜身,若没有窃去金钗,今日便算是一场误会。你干娘那边,我自会让人前去道歉。”
少女窄袖荷袄早已被婆子们扒得凌乱,手指沾上内层的米色中衣,只须轻轻一挑,底下是红是白秒秒分明。
可惜她的手才触上那细嫩的皮肤,手腕处却被重重一握。
“住手。”一声冷沉沉的磁性嗓音将她动作打断,抬起头来,看到年轻武将微凝的眉头。
那凤眸里光影濯濯,尽是冷光。他说:“你没有权利。”决绝的语气,说得不重,却将距离隔开天涯。
阿珂心中一跳,下一秒一弯长臂伸来,便被周少铭将将裹去了温暖胸膛之上。他如今不比少年,胸膛暖暖的,身影也好生高大,阿珂被他裹着,动弹不得,听到他怦怦起伏的心跳。
阮秀云嘴角蠕了蠕,讪讪的将手收回来。瞅着被大儿子那般小心呵护在怀的女子,指甲暗暗掐进了手心里……越发觉得她有问题!
却还是匀出一抹笑容:“看,被大伙儿闹腾的,都晕头转向了。”
周少铭却并不愿与她过多的对视,只是将阿珂紧揽,转了身往门外走去。他方才其实已经看了一阵儿,亲眼见到几个婆子们的粗鲁蛮横,若非不是翠柳下身淌了红,他早已经闯了进来。
心中感动方才不经意间听到阿珂说的那句话,却又怪自己未能保护好心爱的女子,恨至亲的家人如何不肯容下她?此刻一张清隽容颜好生严肃,眉眼间亦都是冷意。众看客虽爱羡他一身武将刚柔,却不敢阻扰半句。
“少铭哥哥。”身后传来步阿妩小声萋怨的嘤嘤哭泣,回头过去,看到她哭得钗环凌乱,半边脸颊肿若红桃。
哦呀,看起来下手很重的样子……阿珂摸了摸嘴角,血迹早已经干了的,罪证都没有了啊,这身体可不要太好,伤口复原的这样快……算了算了,便宜她一次。便在周少铭的衣襟上轻轻一握:“喂,她叫你呢。”
周少铭的步子顿了顿,知道阿珂心里头那些别扭的想法。然而她从来便是恶的不是么?谁让自己偏偏爱上她。
精致薄唇微微下抿,末了只是从怀中掏出那枚古玉金钗往阿妩面前递去:“对不起,下手重了……我替她道歉,回去用冰块敷敷。这钗环拿去给你母亲,日后未明真相不要乱下结论。”
他替她道歉??
瞅着日盼夜盼那张精致容颜上的距离,步阿妩眼泪扑梭梭的掉下来:“少铭哥哥,你莫要再被她骗一次……她真的只是个骗子……”话不成句,想要揭穿阿珂的假面,却又怕说出来以后,那男子反而会更加对她沉迷,矛盾纠结。
周少铭却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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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阳光淡淡,小径上一高一矮两个影子在阳光下游移,那影子的主人却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
前方的女子墨色青丝凌乱散落,一件窄袖荷袄上斑驳沾染着胭脂茶水,可以想象方才有多么狼狈。周少铭心中隐隐钝痛,他今日才算真正见识到家人们的荒谬,若非他途中恰好遇到跟踪的杜鹃,怕是刚才便坐实了阿珂偷窃的罪名。
看着阿珂步子将将的执拗背影,明明被人委屈了,却不肯回过头来对自己解释半分,这脾性,真真像极了多年前那个远走的小不归——那年也是他祖母的寿辰呢,她背着一个小布包裹,垫着脚尖只是在园外张望,心中应是也有许多的话要讲吧?……可惜他却没有听她,竟怕自己又与她生出违背伦常的情愫……不怪如今被这样折磨,他真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