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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ldo;人&rdo;不過嬰兒大小,被包裹在襁褓里,只有一雙乾癟的小手露在外面。鮮紅的絲線在之間浮現又消失,五官扭曲的臉有大半藏在陰影之中,只露出猙獰的嘴巴。
&ldo;桀桀桀桀,本尊許久沒有見到這樣好的材料了。&rdo;
如同蛇類一樣的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唇,血蠶邪君打量著幾人的眼神如同看待死物。
&ldo;大人,這些人……&rdo;
林和略微躬身,微垂下的眼眸掩過了其中的厭惡。
血蠶邪君擺了擺那雙畸形的手,沙啞殘破的嗓音如同鋸子划過斷木。
&ldo;他們,本尊就收下了。&rdo;
不知何時,如同轎夫一樣打扮的人群包圍住了商時序一行人,血蠶邪君的手中出現了一個比掛在轎子四角的鈴鐺更為精緻的鈴鐺,以某種特殊的頻率搖了搖。
於是那些人便蹣跚著朝商時序等人走來,伸出的手是腐爛的,露出的眼睛是空洞的……
&ldo;真是討厭!&rdo;
赤足站在地上的風止抽了抽鼻子,跺了跺腳,清脆的鈴聲打破了那人營造的詭異,黑袍人似乎被不同往常的鈴聲所干擾,舉止有一刻的混亂。
雪忘攬住她的腰,將她摟近懷裡。
&ldo;這些東西,阿姊不用看。&rdo;
他輕聲地說著,另一隻手借先時甘霖術之勢,納周身水汽為己用,掌如水流幻化不定,卻是舉重若輕地擊碎了那五個鈴鐺。
血蠶邪君手指間的血絲浮動,擋下了這一掌的餘威。他含怒抬頭,露出了一雙凸出的大眼。
&ldo;佛問伽藍‐‐毀我攝魂鈴!你是什麼人?!&rdo;
萬佛朝宗乃佛門不傳之秘,他沒有想到,一個貪戀美色的野狐禪竟然能夠使出這招。
雪忘禪師並不理會他的問話,只是雙掌合十,低誦六字大明咒。
因為鈴鐺被毀而頓在原地的黑袍人似乎感受到了六字大明咒中諸佛無盡的加持與慈悲,其中一個人猛地抬起了頭,想要說些什麼,然而殘破的聲帶卻只能讓他從喉嚨間發出一點&ldo;呼呼&rdo;的聲音。
雪忘禪師露出了一絲悲憫,這些人其實都是活人,卻被煉成了活屍,如今,縱使還保留了那麼一星半點的神智,卻也已經與死人沒有什麼差別了。
蕭子堯自幼博覽群書,拜入隱仙宗後也不曾將這一習慣放下。在這三年間,縱覽過隱仙宗藏書閣中大部分書籍的他自是不可能認不出這活屍邪術。然而正因為此,他才感到震驚。
&ldo;……林和,這些人,都是從哪裡來的?!&rdo;
即使放棄了為官為民的這條路,可是,那麼多年來接受的教導和樹立的人生觀卻不會改變。他不願意相信,原本頗為欣賞的同窗竟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之前是沒有提示,如今見到了這些活屍,他們哪裡還不知道王誠身上那道邪咒,正是煉製活屍初期準備時所設。若不是,若不是……
&ldo;他們,都是烏蘇的百姓,是不是?!&rdo;
蕭子堯的聲音堪稱凌冽,林和對上他那雙染上了怒火的眼睛,無聲地移開了視線。
他救他們,卻也是在殺他們……
雪忘禪師看著脫離攝魂鈴控制後迅速死去的黑袍人,閉上雙眼,復又念起了往生咒。
&ldo;小和尚。&rdo;
一雙柔軟的手覆上了他的眼瞼,風止貼近他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