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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哥哥,我這是……&rdo;
她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卻沒想到這個動作把西蒙嚇了一跳。
西蒙扶著妹妹讓她躺下,然後用粗糙的大手反握住珍妮因為多日沒能正常進食而瘦得皮包骨頭的小手。
&ldo;……你……你先躺下……還有哪裡不舒服嗎?&rdo;
西蒙的嘴唇都還帶著一絲顫抖,看到妹妹清醒過來,想到撒手人寰的母親,這個年近三十的漢子,也忍不住泛紅了眼眶。
&ldo;我沒事。&rdo;珍妮搖了搖頭,面上也有悲痛。儘管他們的母親從來沒有給過他們任何物質上的享受,甚至因為艱苦的生活總是對他們沒有什麼好氣。但是,一個在最艱難的情境下也沒有拋棄自己的一雙兒女,寧願獨自一個人守在貧民窟,守著她和哥哥,也不願意跟那些向她伸出手的富商離去的女人,總歸還是愛著他們的。只是,除了死亡帶來的悲痛,他們還有更多的東西要面對。
&ldo;哥哥,我真的沒事了。&rdo;十五歲的少女因為缺衣少食而顯得單薄瘦弱,本就營養不良的膚色更因為重病初愈而顯得慘澹,這些東西不是僅憑一次巫術的治療就可以改變的,然而她望著西蒙的雙眼,卻帶著天空般的澄澈乾淨。&ldo;哥哥,你不用再去找那些醫師、巫女了,你看,我真的沒事了。&rdo;
珍妮的語氣帶著一種刻意的輕鬆,她知道,為了這一場病,哥哥背負了太多東西。
聽到珍妮的話,西蒙才想起被他暫時冷落的救命恩人。
他歉意地望向時霊,撓了撓腦袋。
&ldo;抱歉,大人,我……&rdo;
時霊抬手止住了他接下去的話,而珍妮這時才發現自己家裡多了一個人。
如同她曾經在大街上無意中瞥見的貴族家的小少爺們一樣,那個少年穿著一身長至膝蓋的貼身黑色緊衣,外罩一件繡著暗紋的華麗斗篷。柔軟的金棕色長髮大多都披散在身後,只有幾縷調皮地落到了斗篷前,在精緻華美的質料襯托下,顯得根根分明。穿過屋頂縫隙的落日餘暉在他的發上渲染出了一層薄薄的光暈,白皙俊美的面孔帶著淡漠疏遠卻又溫和的笑意。那雙灰藍色的眼眸有著天生的冷漠,然而落在他懷中那隻小狼崽身上時,卻自然而然地流淌出了脈脈溫情。
這個少年,有著她見過的所有人都及不上的華美高貴,簡陋的屋室似乎都因為他的到來而熠熠生輝了起來。可是……在這之前,她卻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
一種陌生的羞愧讓珍妮禁不住低下了頭,即使出身貧寒,即使母親是那樣的身份,她亦從來不曾在任何人面前感到過恥辱。可是如今,面對這樣一個少年,她卻在無形之中體會到了什麼叫&ldo;自慚形穢&rdo;。
她扯了扯蓋在身上的被子,想要遮擋住自己,卻又突然意識到這樣的舉止是多麼的失禮。
西蒙對於珍妮的心思毫無所覺,他對於自己先前的疏漏感到抱歉,卻又希望這位索倫先生能夠再看一看珍妮的身體狀況,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
時霊自是看出了西蒙的躊躇,他也不多言,放下吃完飯就賴在他懷裡不肯動彈的洺祁,走近幾步,保持著一個禮貌又合適的距離,用體內的巫力感受著珍妮的身體狀況。
&ldo;毒性已經完全驅除了,只是需要進食而已。&rdo;
西蒙並不懂時霊站在那裡閉著眼睛是怎樣判斷出妹妹的狀況的,但是珍妮的醒來已經證明了這位先生的能力,他摸了摸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