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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怕是得面临灭族之厄。”
崔亮写着药方,叹了口气。
裴琰猛然坐起,直视崔亮:“子明,有人在暗中监视你。我怕太子的人知道你的师承来历,你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出王府。”
崔亮纵是万分担忧老柳巷中的江慈,也只得应道:“好。”
十一月二十五日,大雪。
凌晨,刮起了大风,风卷雪,雪裹风,铺天盖地,未到辰时便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白茫茫的京城,仿佛穿上了素白的孝服,呼呼的风声,也仿佛在呜号致哀。
白色的雪,白色的灵幡,白色的幛幔,白色的祭旗,人们身上白色的孝衣,还有一张张略显苍白惶恐的面容,素净的白,惨淡的白,天地间仿佛只有这一种颜色。
皇陵方城大火终于在凌晨的大雪中熄灭,守在这处的姜远命人再不停泼水,待火场结了一层薄冰,亲自带人寻找成帝遗骨。
大风,吹得雪花卷舞,姜远带人忍着高温和焦臭,终于进到火场,已找不到任何尸身,徒留一地焦黑的灰烬。
姜远默立良久,叹了口气,道:“烧得太厉害,只怕都化成灰了,回去复命吧。”他正待转身,却眼神一闪,慢慢蹲了下来。
两块碎石间的空隙中,一支断成两截的碧玉发簪,静静地躺于尘埃之中―――
回响在整个京城上空的哀乐凄凉入骨,将江慈从睡梦中惊醒,这才发觉天已大亮。
她穿好衣裳,披上狐裘出门,见满院积雪,不由有些兴奋。曾听他说过姐姐喜欢带他堆雪人,若是他回来,便可在这院中堆上两个,不,三个雪人,两个大的,一个小的。
有鸦雀自屋顶“扑愣”飞过,江慈抬头,见屋顶也覆了一层厚厚的雪,笑了笑,正待转身进屋,忽然停住了脚步。
别人家的屋顶,似乎与自家小院有所不同,她的心急速下沉:钟声、哀乐声,还有人家屋顶上的白色灵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慈双颊一阵阵发凉,急忙换过男装,再罩上斗篷,将脸涂黑些,隐于斗篷中,匆匆出了院门。
满街的灵幡,漫天的哀乐,江慈一路走来,越发心惊,待走到内城大街,她茫然随人群跪下,茫然看着数千禁卫军护拥着十六骑大马拉着的灵柩经过。那黑色的灵柩,如一道闪电,刺痛了她的眼睛。
身边,有人在低声交谈。
“唉,圣上蒙难,华朝只怕要多事。”
“不怕,有忠孝王和董学士等人稳着,乱不了。”
“哎,庄王老老实实去海州便是,何苦谋逆?”
“就是,只怕他是受卫三郎那弄臣的撺掇,那妖孽,烧死干净,只可惜圣上,对他多年宠幸,竟落得——”
“所幸忠孝王爷将妖孽除了,和肃海侯爷一起,护得太子安全。不然,唉。”
“也不知忠孝王爷的伤势如何?上天可得保佑才是。”
江慈眼前一黑,旁边有人扶住:“小哥,你怎么了?”
又有几人过来,将她扶到一边的柱边坐下,但他们的脸是如此模糊,他们的声音也似在另一个世界传来。
“看来是病了。”
“要不要送他去看大夫?”
“算了,别多管闲事,让他在这里待着,他家人自会找来的。”
“走吧走吧。”
江慈只觉自己的身躯悠悠荡荡,在半空中飘浮,极力想落地,却总是落不下来。似有什么东
西要从体内向外汹涌而出,又似有什么,在一下下割着她已经麻木的身躯。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他现在在哪里?
风卷起斗篷下摆,扑打在她的腹部,她悚然清醒,用双手捂住腹部,挣扎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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